你们这么好,怎么会分手呢?什么理由啊?”
我眨眨眼睛。
“我也不知道,真的。他扔给我一个关于他家里的理由,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再去找他,他已经回国了。”我侧头看她,又笑了,“你看,我这场恋爱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稀里糊涂地开始,又稀里糊涂地结束。”
马可跟我碰瓶。
“来吧,不说这些了,喝完这一杯,回去睡一觉,然后好好练琴,好好生活,忘记那些让我们伤心的人。”
我笑起来,跟她狠狠地碰瓶,然后仰头将剩下的一点酒一干到底。
其实我还有很多话噎住没说。
我想说,是他闯进我的生活里,是他带我一点点见识这个世界的不同,是他把我拉到天空岛,在灯塔的彼岸亲吻我。雪花纷纷,海浪滔滔,我离他那么近,恨不能与他融为一体。
我想说,是他把我介绍给身边的每一个人,是他毫无顾忌地展示自己的主权,像是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我原以为我们一直坦诚相待,我从没想过他会这样突然地离我而去。
我还想说,虽然是他先追的我,但是如今,我却成为了无法自拔的那一个。
真是没有出息。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着,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其他,我一直毫无睡意。我找出很多年前的老电视剧《潜伏》,一集一集开始看。看到翠平和余则成初初一起生活的时候,我就大乐;看到最后余则成在翠平的车前做老母鸡状的时候,我嚎啕大哭。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我从桌子前站起来,腿都有点麻。车票是一大早的,我再没有时间睡。洗了个澡,我匆匆忙忙地将谱子里,背上包就出了门。
e 总是熙熙攘攘的。我取了票,来得早了些,我坐在车站里的候车长椅上,等待列车的站台号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
许是昨天喝了酒的原因,我虽然没有醉醺醺,但是却一阵阵的反胃。早餐我一点都没吃,这个车站里的回忆足够令我失掉胃口。
火车稍微有些晚点,我到了e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一点钟了。我的演出时间是两点半,这样一来,午饭也没有时间吃了。
我急匆匆地赶到比赛的场地去,那是一个不大的音乐厅,凹陷式的,舞台在最下面,观众席一层一层地盘旋上去。主办人在门口接我,看我气喘吁吁的,他笑着安慰我说:“别着急,别紧张,你前面还有两个。”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我不知道怎么的,竟忽然紧张起来。
他领我到练琴的小琴房里去,里面只有一台老旧的立式钢琴和一张小木凳。他送我到门口以后就自己去忙了,我一个人进去,换了衣服。我带了唯一一件正式的礼裙,紫色的,是很多年前买的,已经略略有些不大合身。
我将腰前的蝴蝶结正一正,接着便开始练琴了。
可能是因为昨晚一夜没睡的缘故,我精神有些恍惚,弹得时候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因为是比赛,为了把握性大一点,我用了弹过很久的旧曲子,是在duke’给他弹过的那一首叙四和贝多芬奏鸣曲第一首。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我竟格外得紧张。我一个人在准备的小屋子里呆着简直觉得度日如年,以往上台前的沉稳全然不见了踪迹。我特别担心自己会忘谱,一秒钟不把曲谱拿在手中都心觉不安。
手心拼命地出汗,我毫不在意地往礼裙上蹭了一蹭。
主办老爷爷敲门的时候,我被吓了一大跳。他探头进来,同我说:“,下一个就是你了,跟我来吧。”
我的谱子也被他拿走交给评委,这本是正常的程序,我却瞬间就有些慌了神。站在后台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想不起叙四的开头,明明那么熟悉的曲子,我就是想不起开头是怎么弹得了。
我慌得额头都渗出汗来,心里却不停地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练了那么多遍了,上去弹完贝多芬奏鸣曲一准全都想起来,没事的。
心理建设还没有做完,前面就响起哗啦啦的掌声来。我前面的选手鞠躬走下来,路过后台,笑意盈盈地跟我说:
“good luck!”
我浑身一紧。
前面的观众在热情洋溢地鼓掌,我在掌声之中走上台去。观众席层层盘旋,将我围在中间,镁光灯十分亮眼,除了那台钢琴,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行了一礼,坐下开始弹我的贝多芬奏鸣曲。
这首曲子我弹得很稳,没有大错,却也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我弹得心不在焉,满脑子想得都是接下来要弹的那首叙四,究竟是怎么开头来着?
想得我心情焦虑,不知不觉间,手底下的贝多芬竟越弹越快,像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
如此一来,我更烦躁,脑袋也像一团浆糊,更想不出了。
一曲终了,我起身来谢幕,心里却上下
喜欢慕我之卿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