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的眼睛黑亮,如明月曜夜,如星火燎原。
思绪一下子跑出太远,许是看我这么久都没有回答,于泽宣用手肘轻碰了我一下:“小满,小满?你想什么呢啊?看来你们的相遇有故事啊……”
我的胸口像哽住了一块大石头,沉沉的,令我鼻尖发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我没有办法,只好勉强同于泽宣笑一笑,试图把这个话题给掩盖过去。
可是眼睛背叛了我。
“小满,”他脚步顿了顿,看着我,愣了一愣,“你眼睛怎么红了?哎小满,你别哭啊!”
他慌张起来。
“是我说错话了吗?”
我们已经从一条小路直插到牛津街,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我擦了一把眼泪,转过头来同于泽宣笑一笑。他神情小心翼翼,像是犯了错待罚的小孩子。
“不是你的事儿,师哥,别担心。”
“小满,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仍不肯放过我,“你可以跟我说说,我说不准能帮你出出主意。”
我看着他,他没有比我高出很多,我又穿了小高跟,所以基本可以平视他。我想起那一晚上,他站在电影院门口,我也是这样看他,背后人来人往,叫闹不断,然而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他那么高,我仰视他,他那两根长长的龙须眉毛似乎都在微微轻颤。
背后那么吵闹,我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于泽宣还在等我回答。
我吸一吸鼻子,“不是的,师哥,”他望着我,似乎还在等着我的下文。我揉了揉眼睛,略低下头去,半晌,才终于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有点想他了。”
于泽宣这才释然了,他开始笑起来,然后不断地开解我说两个人不可能总在一起的,他就是回去一阵子而已,早晚会回来的。顺带着,他又开始嘲笑我,说平时看我挺独立的,没想到居然也这么容易沦陷。
我勉强敷衍过去。
那天晚上我到家的时候,放下买好的东西,先去洗了一个热水澡。水流热热的,从我身上流过,渐渐地暖回了那颗在几个月以来变得越来越冷的心。
我蹲下去,任由水柱浇在我的头顶。
我不怪于泽宣。就算不是他,这件事情也终究会有人提及。我庆幸自己没有在考试之前重新想起这些,我庆幸自己筑起的那一道墙在考试之前没有崩塌。
然而它现在,已经出现了条条裂缝。
我们分手以后,我将微信的聊天记录删掉了,然而犹豫很久,手指挪动来回,却始终没有把他的名字从通讯录里删除。我不知道自己还抱着什么样的幻想,也许在心底深处,我是愿望着有一天,他还会回来找我,会用他那低沉好听的调子同我说:
“小满,我想你了。”
我躺在床上,床头的地灯亮着暖黄色的光芒。我翻看着手机,忽然想到之前汐凰微信发给我一个链接,我收藏了,还没有来得及打开看。
于是我点开收藏那一页,汐凰发给我的链接在第一个,我刚刚想要打开,眼睛向下一扫,却看到一条一条被我收藏起来的语音信息。
那是他找不到我的那天晚上,给我发的所有语音。我那时认真地保存起来,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可以当作把柄来调笑他的。
我忍不住点开了第一条。
“小满,我刚下飞机,你在学校吗?”
“我出了海关,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左右才能到你们学校。”
“小满,你怎么不接电话?”
……
“小满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在哪儿呢?”
“这么晚了,你不在家也不在学校,把我的话通通当成耳旁风了吧。”
“小满,你到底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陈小满,看到消息立刻回我!”
……
他的语气那么焦急,像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我那时候听,只觉得满心都是甜蜜,恨不能立刻把他紧紧抱住,用自己的脸颊去蹭他的胡茬。然而现在再听,只觉得鼻头一酸,眼泪稀里哗啦地就落下来了。
那一晚,我在他的声音里睡着的。
十号那一天,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大师弹我的前奏曲。于泽宣的话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我不可能按下不提,躲避一辈子。我只有慢慢接受,慢慢消化,慢慢适应,到最后可以做到谈起他的时候,心里也波澜不惊。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这个境界,为了加速一点,我最终决定给自己一点挑战。
那就是在他的生日这一天,弹这首曾经说话要为他而准备的曲子。
我早就知道他的生日,去天空岛入住酒店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护照。他的护照是后来在英国更新的,签发地点是伦敦,照片是他在帝国理工上学时的样子,眉眼凌厉,有股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我那时候仔细地看照片,又瞄一瞄他。他正在办入住手续,我只看到他的侧脸,线条仍是极有棱角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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