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多势众,我的威慑力不足,如果可以,请你和我一同前去,好吗?”
西里尔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头,林夕也不想去深思他到底是否情愿,立时便朝着那群白大褂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林夕的速度很快,西里尔动作也不慢,两人险险地在白大褂即将把一声不吭的温妮带进实验室之前将他们拦了下来。
林夕微微气喘,看着温妮带着乞求和期翼的眼眸,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一个漆黑的长条管状物就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林夕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她没有惊慌失措,只是抿唇微微后退一步,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那个带着口罩的白大褂举着手/枪,黑洞洞的枪管指着林夕的脑袋,露在口罩之外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口气满是不善:“这位女士,我们医院的规矩你们也清楚,温妮小姐几次三番反悔合约的内容,本就是你们理亏在先。因为温妮小姐的缘故,实验的进度已经被拖延了许久,如果你们继续反抗,我们就不得不选择一些比较过激的手段来讨回公道了。”
林夕下意识地睨了温妮一眼,只见她神情惊慌,微微无措,目光躲闪不敢看她,顿时觉得心口一冷。
林夕力持平心静气地道:“我知道了,医生。”
白大褂冷嗤了一声,收起手/枪转身走入了实验室,林夕举着双手,直到实验室的大门合上,这才放了下来。
西里尔站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像一条影子,神情依旧平淡得近乎冷酷,道:“你还有什么打算?”
林夕抿唇,道:“等。”
眼下的情况除了等,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林夕也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下来梳理一下自己脑海中驳杂的信息。
不是林夕不想救温妮,而是眼下的情况多有不妥,敌我双方实力悬殊。林夕势单力薄,不是笨蛋更不是愣头青,断然不会作出这种断送自己小命还救不了人的傻事。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自然知晓自己任性不得,人应该为自己的每一个行为而负责。
林夕在实验室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西里尔如最初一样,坐在了林夕的对面,整个人淡得像是晨曦之际即将消散的薄雾。
林夕绞尽脑汁地回想,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忘记的东西,她只有身为“莉拉”这个人短短几天的记忆而已。片刻之后,随着记忆越来越淡,林夕也不想继续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实在想不起来的东西便暂时放到一边去。
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闭目养神的西里尔,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想要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试图找到一点可用的线索。
林夕打开窗,刚要往外头探,肩头却突然一紧,仿佛被钳子牢牢地扣住一般,同时一股可怕的力道将她往后猛然一拉。
“啊!”林夕被凶狠地砸到地上,整个人都摔懵了,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三下五除二地摁倒在地反扣双手,和地板上的蚂蚁大眼瞪小眼,如同一只半死不活的蚂蚱一样嚷嚷道,“西里尔你个混蛋!快给我松手!痛死了!啊——痛痛痛!”
反剪着林夕的双手将人如同囚犯一样摁在地上的西里尔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声音却冷得几乎要掉出冰渣子:“冷静点,自杀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谁要自杀了?!”林夕痛得狂飙眼泪,觉得手已经抽筋到失去知觉了,“我只是想看看周围的环境!谁会莫名其妙想着自杀啊!”
西里尔听她语气强硬,并无死志,便也略带困惑地收回手,看着林夕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平白无故遭了罪,林夕面色有些不好,但是也没有心情去跟西里尔计较。一来她打不过西里尔,二来,莉拉这个人的性格本身是很有问题的,没准以前就做过类似跳楼的举动,不然西里尔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如果表现太过,反而会被人察觉出不妥的地方来。
这样想着,林夕只好默默地忍了。她硬着头皮顶着西里尔的目光走到了窗边,小心翼翼地朝外头张望,却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栋医院的高楼里,整栋建筑物呈现出一个半圆的拱形,下方是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花园。想来这栋医院楼应当是囊括了门诊部和住院部两处地的,下方的花园应当是留给病患活动用的,单单从这个面积上来看,这个医院收取的费用就绝对低不到哪里去。
此时,墙上的指针刚刚越过12这个数字,正是一天里阳光最为毒辣的时候。被光线刺得眼睛微微酸涩的林夕眯起双眼,看到下方有不少身穿淡粉色制服裙的护士正推着轮椅,带病人出去晒太阳,这本应该宁静祥和的一幕,不知为何却让林夕感到了十二分的违和。
林夕仔细看了半晌,终于发现哪里不太对头了。
太整齐了。
这个医院里的所有病人居然都是坐轮椅的,护士们推轮椅的动作整齐划一,就连排列都是整齐的。这种严苛的感觉就好像一位强迫症患者在摆放自己不小心被弄乱的积木一样,每一帧的画面与动作都必须是尽善尽美的。但如果换成了人,就无端显得诡谲可怖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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