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玖一口气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经过学了一遍,只见顾宜芳坐到榻边,脸色难看至极,眼神阴郁地盯着她脖劲处。
只见她颀长细嫩的脖项赫然两道淤青,似是手下用足了力道掐出来。
顾宜芳只是听她叙述,都隐隐有股难以呼吸的紧张感,可想而知谢玖当时是怎样的紧张恐惧。他只要一想到若是当值的不是花真,或者花真来晚一步,他很可能再也不能将她活生生地揽在怀里,看她张扬的笑容,狡黠的小眼神,他顿时心如刀绞。
“是朕一时心软,居然会以为如秦氏那般毒妇总有一天会忏悔,令大皇子解脱,是朕的错!朕当初就不该给她任何机会,直接赐死她就不会有这事儿!她便是恨,也只恨朕便罢!”顾宜芳咬牙切齿地道。
谢玖忽地心头一暖,看他完全站在她的立场上顿时什么委屈也没有了。
其实,即便皇帝亲自下令处死秦萱蓉,秦萱蓉也只会恨她、怨她左右圣意,迷惑了皇帝才会致其落败到至斯境地。
她大概可能想到秦萱蓉是个怎样的想法,就如前世的自己一般,秦萱蓉对皇帝未必就真有什么真挚的感情,不过是将他看成一个她必须征服必须讨好的对象,却不会将胜负成败推到皇帝身上。
胜了,是棋高一招;败了,是技不如人。
而秦萱蓉败在她手里。就是从大燕宫最顶\端,一下子跌落到了最底层,连宫女太监都看不上。乏人问津的冷宫。
秦萱蓉恨她,是再正常不过了。
谢玖轻轻将手附在他的手背上面,柔声道:“你是慈父之心,我理解的,是我也会这么做。”
谢玖觉得自己说了句人话。
如果她被秦萱蓉那疯婆子掐死,她做鬼也会给皇帝托梦,让他找个像他祖母杨惠妃手下那么厉害的法师把秦萱蓉的鬼魂困个千八百年的。让她天天受大皇子怨气的折磨,把她灵魂的渣渣都给磨光了。方解她心头之恨。
谁让她重生了个身娇体软易被鬼推倒的身子,连反击能力都没有。鬼不欺负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好不容易得来的翡翠护身项链就那么英年早逝了,她想想就觉得一阵肉疼。
顾宜芳抬手轻轻摸了摸她脖了上的淤青。满目心疼之色,一听她咝咝地忍痛声,连忙撤回了手,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怎么办,那个项链坏了就没用了。”谢玖双手紧紧抓着顾宜芳胸前的衣服,心里无限的哀愁,姣好的一张脸蛋抽的跟个风干的桔子似的。“难道我以为走到哪儿都要捧个小八卦吗?”
或者把小八卦当护心镜挡在胸\前?
谢玖可以预想到后\宫妃嫔那纠结无助又欲说还休,恨不得笑破肠子的各种脸。
以及太后那白眼估计翻过去,就再也翻不回黑眼仁了吧……
“朕自有办法。你放心。”顾宜芳浑身戾气难消。
他也叫一个皇帝,龙气护体。可是谢玖两次三番受到鬼魂的攻击,宫鬼横行。他也无计可施,连个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家宅国都不宁,特么越想越觉得憋屈!
谢玖敏\感地察觉到了皇帝的心情已经到了个极不愉悦的境地,埋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呢。”她轻轻抓起顾宜芳的手指勾勾缠缠。“陛下可知道华阳是因为惊吓过度,高烧不退?”
顾宜芳一听她说出口。就明白这事不像表面看的简单,只是淡淡地道:“说下去。”
谢玖起身离开他怀里。抬眼直视着他:“宫里有鬼看到一个小太监领着华阳去了望春宫,我追查之下才知,那一晚是有个宫女过生辰,望春宫所有的宫人都聚在一起饮宴。因为秦氏时不时疯言疯语,初时那些宫人没有放在心上,后来过去看时,秦氏就趴在窗旁,大叫华阳的名字,并要华阳求皇上放她出去,她是被我陷害的。”
顾宜芳从她开始说眉头就紧紧拧着,越听越气,到后来鼻孔都撑\开了老大,攥起拳头狠狠地就往榻上砸去。
“贱人!”
谢玖一惊,连忙双手一拦,挡在下方,哪里料到他那么大的力气,居然就着她的手捶了下去。
“啊!”她下意识地尖叫,声音在中途戛然而止,没注意到顾宜芳错愕的表情,她扭脸看向榻上睡的香喷喷的龙凤胎,果然豆沙包让这闷声一砸给吓醒,哇哇大哭起来。
谢玖也顾不得手疼,熟练地将豆沙包抱在怀里,轻轻拍拍豆沙包的小身体,又凑过去轻轻亲了一口,“没事了,父皇和你闹着玩呢,别害怕,乖哦。”
她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小石头,果然不愧他那名字,小石头呼呼大睡,不动如山。
顾宜芳眼神渐渐变得温柔,一直看着谢玖哄睡了豆沙包,冲着他呲牙咧嘴的脸蛋现在望着自家大宝贝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来似的。他心头软的一榻糊涂,拉住她的手轻轻握\住。
“手还疼吗?”他轻声问。
谢玖摇了摇头,正色道:“我怀疑有人与那小太监里应外合,那小太监才能那么顺利地将华阳带进去,于是我便吩咐尚方监的程野把望春宫宫人全都给抓起来审问。”
顾宜芳‘嗯’了一声:“整个后\宫都归你管,你看着办就好。”
他的视线总是被谢玖脖子上那两道淤青吸引过去,越看越觉得碍眼。“生肌露还有吗?没有,朕叫连书去含章殿取来。”
谢玖一怔,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连忙到漆案旁打开檀香木匣,把冰凉凉的小瓷瓶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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