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喧嚣之中,焦脸妇鬼平灵突然哀嚎声骤停,冲着谢玖的大腿就往上抱,直叫道:“求你帮帮——”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张焦黑的一张脸扭成了煤球状,就被嗖地一声弹了出去。
场面之壮观,不只谢玖,连各说各话的鬼魂们都给惊呆了。
“让你手欠。”舒宜嘿嘿笑道,八字眉和八字胡同一个节奏上下颤抖,大板牙呲的更欢。
“哇。”小李子血淋淋的头飘远了些,以防不小心撞到这位谢皇后身上,也遭到焦脸女鬼的待遇,丢丑丢的过于大发。
秦通玄没看过这个,只觉得这许是人们常说的龙气护体,上天保佑——这话虽说的是皇帝,但皇后是皇帝的妻子,于是上天可能就顺带着连皇后也保佑了,当下看谢玖的小眼神立马就更多了份尊敬。
若说以前秦通玄听说这位皇后是自家女儿的对头,心里曾多少有过一些疙瘩,在打探完自家女儿所做的那些事,又跟在她身边亲眼看到她那亲生的大皇子怨气那般重,他简直无地自容。
若不是新交的鬼友毒医硬拉着他到昭阳宫,说什么有心愿就一定要完成,皇后是个好人,一定会帮他诸如此类的,他真是没脸见谢皇后。
他看了看脸色渐变的皇后,又看了看皇后身边脸色早已经是猪肝色的郑御医,轻轻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皇后。请容微臣提醒您一句,那个御医一直在叫皇后,您不回应一下吗?”
谢玖回神才意识到自己肯定又丢了人。痛心疾首地抚额道:“最近宫务繁忙,本宫忙的脚打后脑勺,头痛的紧……无事的话,郑御医就退下吧。”
郑御医也不理会皇后先前的话和最后一句话联系起来是有多不合理,得了皇后的吩咐,忙不迭地就起身告退,三步并做两步就出了宫门。挥挥衣袖。只留下一阵小风儿。
“你们也出去吧。”谢挥头疼地挥退了柯秀和安春。
平灵被弹出后又迅速地俯冲了回来,这回倒是没嚎。扯开嗓子飘跪到地上就是个求:“谢皇后,求你救救我女儿,她才二十多岁,她本来应该花一般的年纪——”
“十五六才是花一般的年纪吧?”舒宜凑过来一张丑脸。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非也,十五岁及笄,十六岁是碧玉年华,正如这位——”秦通玄想了想,觉得叫丑鬼不太礼貌,毕竟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丑鬼,叫出去他们也不知道叫的是谁。另外,若按年龄又实在看不出是大姐还是大妹子,又不好乱叫。微一迟疑,他索性就将称呼给略了过去,只道:
“女子二十四岁。便是俗话说的花信年华。所以她说的也没错,的确是花一般的年纪。”
舒宜被这一袭话甩了满脸,顿时面露崇敬。
“果然是词圣大人,对于女人这些个年龄也是这么有研究,让俺十分之受益啊!”
别说被打断的平灵满腔怒火,就是谢玖被他们这一出出的也烦的不行。浑身酸疼,连抬手都懒得抬一下。否则她说什么回主屋捧着她的小八卦挨着个儿的照他们!
不过平灵有求于人,默默地忍了下来;谢玖却是十分烦躁,恶狠狠地道:“都给我闭嘴!”
柯秀正要关门的手不禁就是一抖,和一脸镇定的安春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在心里在骂了一句自己的定力还是不够,轻轻地把门给关上了。
“你怎么看?”安春面无表情地问道。
柯秀没想到还有这一关在这儿等着她,才刚放松心情长舒一口才,被安春冷不丁一问,顿时气岔了,好悬没呛死她。
她捂着嘴咳了几声,脸色微微胀红,压低了声音回话,似乎唯恐打扰到里面的皇后:
“我想,皇后大概是昨晚累着了……不想让我们吵到……”
安春轻轻挑眉,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却略显古怪的笑容,正对上柯秀隐隐试探的小眼神。安春只是将视线移开,皇后扶植柯秀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左右再不过多久柯秀也就知道皇后身边事根本就不如她想的那般简单了,却不需她多嘴。
否则让人听了去,或者柯秀胆小泄露出去,倒让自己凭白扣上个妄议皇后的罪名。
“你们一个一个说。”谢玖咬牙切齿地道。
本来七月开始时皇帝就打定主意帝后住到含章殿,好好温存温存,成天腻一块儿。可是才住了两天她就受不了,想龙凤胎想的肝疼,直把皇帝又给哄回了昭阳宫,虽说也不是成天对着龙凤胎,可想起来就能看一看,抱一抱,她心里就莫名的觉得踏实。否则成天跟猫挠似的,没着没落的。
不过,昭阳宫自然比不得含章殿,皇帝整日间都在,她看到鬼的时间也会比较多。
只像今天这么齐全,还都不像是随便转转就走的,是第一回。
她想了想,指着悲悲戚戚,一脸哭丧相的焦脸女鬼平灵。“就先你开始吧。”谢玖突然抬手打断平灵正要说出口的话,“朱德音的病我已经叫御医勉力医治,该听到的你也都听到了,可郑御医都不敢保证治得好的病症,我也是没办法。若是想我救你女儿,你实不必再开口,这不是犯下过错,我放过她,她就没事了。我自问,还算仁至尽义,她对我所做的那些事,你常在她身边,应该心里明白。”
“还有别的事吗?”她问。
平灵怔怔地摇头。
“她在这世上没享什么福……从小就没有人疼她,嫁了人也不得夫君的喜爱和婆婆的欢心,正是气大伤身,她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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