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到了该去咸熙宫请安的时候了。”花真小声提醒,见瑾芳仪脸色变幻不定,刚才又突然冷不丁冒出句着头不着尾的话,心道:这些个道士也不知有没有真本事,既能治好娘娘的病,怎么不连着先前的老病根也给去去?
这一惊一乍的,她是在瑾芳仪身边伺候久了有了惯性,但凡换个旁人指不定直接就给吓尿。
“怎么样,俺这个消息有用吧?没白让你帮俺告御状吧?以后只要俺听到别人讲你坏话,俺肯定过来告诉你,俺够意思吧?”舒宜呲着大板牙笑。
“嗯。”谢玖一个字应付了一人一鬼。
“那你旁边的漂亮小宫女烧香的时候,能不能匀俺一根?”舒宜谄媚地凑到谢玖跟前,“你宫里那位大姐忒厉害,顺风吹过来让俺闻闻都不给。大长腿你好人有好报,让那小宫女再烧香的时候叫声俺的名字呗,俺在哪儿都能闻着了,成不成?”
“嗯?成不成?”
“俺地娘啊,成不成你来句准话啊。”
谢玖相信她只要没答应,他能一直磨到三天三夜,把嘴巴都给磨成飞灰。
“花真,你最近还在烧香?”她问。
花真一惊,瑾芳仪又是听哪个死鬼说的?
安春早先就暗示过她几次瑾芳仪根本就不是疯,估计看她根本没明白,一脸的痴呆样就挑明了告诉她,瑾芳仪是能看见鬼的。
她吓的屁滚尿流!
这种事也就看画本里有过,哪知道就让她碰上个**的阴阳眼。只是害怕归害怕,这瑾芳仪好伺候,又不责罚下人,三五不时还可以殴打旁的妃嫔,最重要人家这福利是杠杠的,动不动就赏金赏银,皇帝又来的勤。偶尔还能赏些新鲜瓜果小吃,数不尽的这些个好处就是哪天活活吓死,她也不能挪窝啊!
“以后,你烧香之前叫一声舒宜。知道吗?”谢玖照照镜子,对今天淡雅的妆容很是满意。“买香的钱我包了,给你每月一两银子,够吗?”
一两银子的香,照她烧香的速度那么频繁也够烧三五年的了,瑾芳仪真是妃嫔的良心榜样,这是给她名正言顺地捞油水的机会啊,她就是每天都照三餐烧,一两银子也能烧一年,剩下十一个月都到她的腰包里了!
“谢娘娘。足够的足够的。”花真眉飞色舞。
素锦闻言直翻白眼,平常一提鬼啊神啊吓的脸蛋子都发青,可只要和银子放到一起,她那耳朵就跟能自动屏蔽不爱听的字似的,只差钻钱眼儿里去了。好歹是宁安宫的大宫女。咱能有点儿范儿不?
舒宜挑起大拇指点赞,“俺地个亲娘啊,大长腿你太仗义了,俺跟你说皇帝看得上你完全是他老人家有眼光有福气。”
不管谢玖告诉他几遍皇帝才二十三岁,不是什么老头子老人家,他依然顾我,叫的这叫一个亲。谢玖于是揣测在他心里,或许这只是个尊称——一个年龄感很厚重的尊称。
谢玖没理他,起身便走。
舒宜手舞足蹈地飘在后面跟着,“俺跟你说呀,俺去过传说中的冷宫,那里面除了个成天烧香念佛的。其他两个可是总凑在一起说你的坏话。俺看上的,原本想让你弄死的那个,缝了个小白人天天扎针,就是叫你的名字啊,还有啊……”
谢玖满心烦躁。要不要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告诉她?
她不是日理万机,却也没闲工夫听这些个闲磕牙的抱怨啊,真有能耐倒把皇帝揽过去,明刀明枪地在台面上交手,背地里哼哼唧唧地作妖,她还没堕\落到和她们一般见识的地步。
唯一令人头疼的是,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杜月兰。
她本来以为自己基本上掌握了局势,也料到是皇后所为,可这还没过一天,舒宜就过来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她这种认知。
前世,哪怕她再自认行事谨慎,到底骨子里继承了她那风\流爹的冒险精神,爱作死的本性时不时地就在骨子里往外冒,有时也会做些踩钢丝的事。可是她的嫡亲姑姑不一样,她是从骨子里就谨慎,行事低调。但凡她能忍的,就忍下了,如果触了她的逆鳞,绝对是斩草除根,做事做绝,却连半点痕迹都不带留下的。
秦萱蓉十四岁入贤王府,到皇帝登基,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十几年间眼看着新人一茬茬冒出来又陨落,唯有她依然在皇帝身边恩\宠不断,自有她的手段。
那份隐忍和心机,绝对不容小觑。
她想不明白,这杜月兰是怎么知道淑妃与万钟有情。事情发生在她还未重生前,事情根本不会受到她的影响发生改变,也就说明前世杜月兰应该也是知道的,她相信杜月兰知道的事情秦萱蓉必定知道。但秦萱蓉和淑妃斗了那么多年,也不见她抛出这件事来,是根本没将淑妃放在眼里,还是怕像皇后似的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秦萱蓉明里暗里斗垮了多少妃嫔,她的智商高是一方面,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也有很大关系,因为根本没有人能搞明白她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也就无从预料她的招路。她是秦萱蓉的侄女,跟进跟出的时间不短,可也没摸出秦萱蓉的路数。
她自认还算聪慧,可是怎么看秦萱蓉怎么就觉得高深莫测。
前世,柳妃明着斗,宫里上下对其观感都不好,秦萱蓉是暗地晨挖坑设套祸水东引,总把自己摘的干净利索,斗垮的和正在半垮的敌人比柳妃更多,在景元帝那神经病身边那么多年,一场戏演足二十年,连景元帝\都看不出秦萱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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