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桐颤抖的声音在体育馆诡异地散开,张骋伟突然生出捉弄她的冲动。这个女孩哪里是看比赛,明明是看高明阳,一晚上眼球都朝那个人飞转,他主动跟他打招呼,她视而不见,幸好那个多情男人眼睛停留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否则说不定她会扑向赛场。
看到跟妞妞几分相似的女孩这样色迷迷地盯着别人,骋伟心中凄然。胜利的兴奋也掩不去心中不爽。比赛结束,本想立即上前质问,但看到心桐静静坐在原地发呆,猜想可能是晚上高明阳的态度刺激了她,他不忍心打扰,给她添堵,决定在篮球馆外面等,让她呆个够,想个够。
他这一等,等到体育馆人走馆空,也不见她芳影。正欲进篮球馆找人,看见一位老奶奶拿着方便袋进去,心想,清场的来了,总该出来了。然而,这一等又过去一个多小时,左等右等不见人,张骋伟郁闷的心情无处发泄,走到篮球馆门,发现这女孩竟然做起了临时环卫工。
她终于走出篮球馆,他堵气不上前招呼,悄悄跟在她身后,吓吓她,出出今晚憋屈的闷气。
“你是痴了还是傻了?看个球也能看出许多心事。真服了你。”骋伟听到心桐惊恐万分声音,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笑容缓解了他一晚上的郁闷。
“你才痴了或者傻了,跟在后面装神弄鬼。吓人家一跳。”心桐听出是骋伟,恐惧全消,迅速恢复正常,讥笑反击。
“我就是要吓你。”骋伟回,“脑子里装什么了?早应该回家,十一点了,还在外面逗留,发生了什么事,哭都来不及。”
“随我。你凭什么管我?”
“凭你长得像妞妞,我就要管。”他哼。
“什么逻辑?”心桐恼火,“我还长得像杨贵妃呢?是不是李隆基也得从墓穴里跳出来管管我。”她双眼圆瞪,在体育馆微弱的光亮下,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是怒火放射出来的光辉。
“……”骋伟无语,片刻他说,“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
“谁心情不好?”骋伟话音未落,她抢白,“我心情很好,我看是你心情不好吧。”
“一晚上眼睛只看一个人,那个人却只瞄你一眼。我看得可真切。”骋伟不高兴,暗骂敢做不敢当的东西。他刚刚已经决定不揭穿她,此时却口无遮拦地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担心地看着她的反应。
“你胡说!”心桐一怔,接着哼道,“你无聊!”打个球不专心,竟然让他侥幸胜出,不公平。
突然她乖巧地走近他,魅惑低语,“我知道了,你整晚都在看我?喜欢我?”她对高明阳是有一点点的心动,但对这个男人,她却极想耍弄他。
“谁看你?”骋伟心虚,低语。他晚上之所以多看她几眼,是因为她一直盯着高明阳,他想从她和他的眼神里找出互动,结果发现,傻女孩是一相情愿。
“不敢否认了,那就是真喜欢。”心桐突然笑容灿灿。
“我在看好戏。”骋伟横她一眼,嘴角上扬,意味不明地笑。
“他比你优秀。我喜欢他怎么样?与你何干?”心桐怒火中烧,他把她当猴耍!于是破罐子破摔,既然他发现自己隐慝的心事,干脆挑明,“虽然你打球比他厉害,你也比不上他。花花公子一个。”她怎么看也看不出他出身于世界一流大学。
“我不需要和任何人比。”他说,对她的故意挑衅,置之一笑。他明白,强中自有强中手,高明阳是不是自己的对手呢?以后才能见分晓。
从梅镇到宁海,从妈妈身边被迫离开,与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骋伟少年时期的生活一直艰辛。他非常珍惜这份工作,一直低调行事。他的工作单位,他的学历,他的职务,心桐不问,他就不说。
他听从父亲意见回到宁海,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里有他最亲的外公外婆,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对宁海的感情不亚于妞妞家乡梅镇。
回到宁海,名校博士文凭和一口流利纯正的英语口语,成了他应试的通行证,一路绿灯,应聘到别人奋斗十年甚至一生,都难以得到的位置,上市公司忆菲国际的执行总监。两个月后,公司副总经理出国深造,副总空缺自然轻易地落到光环耀眼,能力卓绝的他头上。
参加篮球比赛,纯属偶尔,公司的工会主席是他高中好友,为这场篮球赛,好友求了他好久,他才答应。如果知道这场比赛与心桐闹成这样,当初不参加就好了。
看到心桐,就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感情左右他的行为。在赛场上飞吻、捧花挥手致意等轻浮举动,都是因为他看到心桐的眼睛一直盯在高明阳身上,堵气所为。潜意识中,他把她当做妞妞替身。用自己早就设计好的,补偿妞妞的方式对待心桐。在某些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把自己的感情强加到她的身上,希望她像他一样对待他,也强烈渴望她能回应他。
至到现在,他仍然不愿正视真正现实,她不是妞妞,不会有妞妞的感情。他对她好,那是他的事,与她无关;她对别人好,那是她的事,他无权干涉。
再说,十几年过去,即使是妞妞,说不定她也已经忘记自己,喜欢另一个人,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果真这样,他为妞妞做的,毫无价值,而且十分可笑。
应该让她幸福,不是吗?骋伟叹气。
“怎么了?叹气?”心桐耳朵灵敏。
“真喜欢高明阳?”骋伟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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