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垃圾桶里,一边拿纸巾擦手,一边好奇地看着金立续:“爸爸,你当初怎么会送我去那间疗养院?那里的收费可贵了。”
金鲤真的潜台词是:像你这种抠逼,怎么没把我送到宠物寄养店?
“那还不是因为爸爸心疼你——”在金鲤真怀疑的目光下,金立续咳了一下:“当然,这方面也要感谢你二伯父,你二伯父替爸爸分担了不少压力……”
怕是全部的压力吧?
“二伯父……”这些复杂的称谓对中文只有半吊子水的金鲤真来说太难了。
金立续看出她的茫然,主动解释道:“二伯父就是爸爸的兄弟,爸爸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比爸爸大的你要叫伯父,比爸爸小的,你就叫叔叔。”
“二伯父和爸爸的关系很好吗?”金鲤真问。
“二伯父和谁的关系都好。”金立续说。
“我以后能看见他们吗?”金鲤真问。
“当然能了。爸爸只是暂时在这里……增长见识,因为爸爸是个可塑之才,你知道吧,我是来内地深造来了——”
“原来看不到了啊……”金鲤真失望地说。
“谁说的!”金立续马上纠正:“新年的时候我们还是可以回去过年的!”
这还好意思说是深造!这明明就是流放!
论不要脸程度,这个人类是金鲤真见过之最!
彻底清除金鲤真身体里积蓄多年的毒素需要数年时间,就这样,金鲤真成了日华唯爱医院的长期住户。
金鲤真的中毒事件虽然报了警,但是就像她预料的那样,成为一件无头悬案,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每年的寒暑假,江璟深都会飞回上京来给金鲤真补课,他不在的时候,就由他聘请的退休老教授来给金鲤真讲课,这个老教授比江璟深更为可恶,总是板着一张棺材脸不说,金鲤真要是没在课堂里完成教学任务,他就算熬通宵,也一定要看着金鲤真确实完成任务才下课——免费的!
老教授为此得到了金立续的尊敬。
六年的时间飞逝而过,转眼,金鲤真终于被宣布痊愈,金立续不必再因为每月一次的银行扣款信息而悲伤落泪,金鲤真也可以和棺材脸的老教授s,皆大欢喜。
金鲤真出院这一天,全医院的后厨工作人员都来送别了,他们每人都送了礼物——无一例外全是吃的,主勺的何大妈甚至送了一塑料桶的红烧蹄髈,那容量——大概有3l。
金立续笑得合不拢嘴,主动帮着王婆一起把那些礼物搬到了车子后备箱里。
赌王的儿子——开着一辆破得要死的桑塔纳,说出去有人信吗?!
金鲤真坐在这车里,和别人说自己是赌王的二孙女,有人信吗?!
估计别人只会哈哈大笑:“我还是吃了仙丹只差一千万就能东山再起的秦始皇呢!”
金鲤真心里苦。
“姐夫,让真真坐我的车回去吧。”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响了起来。
“舅舅!”
金鲤真尖叫一声,转身就朝又是半年未见的来人飞快奔去。
扬着和六月盛阳一样灿烂笑脸的少女如同一只翩飞的乳燕,径直扑进了江璟深的怀里,她戴的宽帽檐因此从头上落下,露出一头海藻般茂密的乌黑秀发,少女仰起头来,露出一张饱满的鹅蛋脸,嘴唇丰盈,笑起来有尖尖的嘴角,一双明眸善睐的杏眼弯成了甜甜的月牙,眼下的卧蚕清晰又饱满,纤长的睫毛扑扇扑扇,又黑又亮的眼瞳里露着少女特有的无辜。
江璟深下意识地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脸上跟着露出了微笑。
“小深,这回不走了吧?”金立续走了过来,捡起金鲤真的帽子还给了她。
“毕业的事已经处理完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江璟深搂着金鲤真,让她不要像无尾熊那样挂在自己身上。
“那你就送真真回家吧,正好我公司里还有些事要处理。”金立续巴不得有人接过金鲤真,忙不迭地事遁了。
金立续和王婆离开后,江璟深垂下了搂在金鲤真肩上的手臂,而金鲤真马上自然地挽了上去。
“出院了开心吗?”江璟深带着她往街边走去。
“开心!”金鲤真趁机拍马屁:“舅舅,我发现你又变帅了。”
“有什么阴谋?”江璟深斜她一眼。
青年的面容较之少年时越**廓分明、英俊凌厉,他就像是一把剑,少年时的他套着一层剑鞘,只能透过偶尔乍泄的一丝银光让人猜测真正的风华,现在他终于完全脱离了剑鞘,由一个少年长成了男人。江璟深脸上的每一个五官都是比着“一身正气的少侠”的标准来长的——除了那双有着卧蚕的漂亮眼睛。金鲤真最喜欢他的眼睛。
不笑的时候是凛冽的正人君子,笑起来的时候邪肆恣睢,是惹无数少女芳心错付的江湖浪荡子。
他一笑……
金鲤真就觉得肚子饿。
“舅舅,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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