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里长期的放养生活不仅影响了她的智商,还影响了她的视力。
浑身上下,她只有自信心是顶级的。
“你听好,”江璟深坐正了身体,冷冷地看着她:“你已经十岁了,该懂事了,你不是普通的小孩,如果你再这么任性下去,回国以后你会过得很惨。没有人会帮你,你父亲不会,我也不会。”
“不想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就不要再拿智障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江璟深说:“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念书就念书,有什么大不了的。”金鲤真不情不愿地嘟嘟囔囔,同时偷偷摸摸地又抱上了江璟深的腰:“我答应你念书,但是你要陪我睡觉。”
“不行。”江璟深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他见金鲤真瞪大眼,立即就猜到下一秒她就要撒泼。
“就这一晚。”江璟深咬牙说。
金鲤真刚刚瞪大的眼睛立马变成了月牙,她笑逐颜开地抱紧江璟深的腰,甜甜地说:“谢谢舅舅!”
第11章
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江璟深顶着两个黑眼眶起床了。
“绝不可能有下次了。”他在心里身心惧疲地想。
而身后因睡觉过程中“过于活泼”被裹成蝉蛹,四肢动弹不得的金鲤真还在呼呼大睡。
他疑心金鲤真也是被收养的,就像他的姐姐也是被收养的一样——她怎么可能是他姐姐的孩子?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只论讨人厌的地方——他倒怀疑金鲤真是她的父亲金立续单性生殖出来的。
金鲤真和江璟深一起生活的第四天,江璟深身心俱疲。
金鲤真同样身心俱疲。
从这一天开始,她就陷入了学习的地狱。
语文要补,数学要补,英语要补,中文也要补。在中国生活所需要的常识也要补。
无间的学习地狱一直持续到6月初,终于,到了她即将回国的日子,一提到要送她回国,金鲤真不是装聋作哑,就是撒泼假哭,听她每天嚷个几十遍“舅舅!这辈子我都不要和你分开!”连江璟深都不由产生了小指甲盖那么点大的不舍。
于是,在他们回国的前一天,江璟深忽然告诉金鲤真,他要带她出门玩,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出门的金鲤真立即一刻也坐不住了,一路催着他出了门。
就像江璟深预料中的一样,金鲤真的世界里是不存在“认生”和“害羞”这两个词的,在法斯宾德夸张地跳到她面前叫着“哇哦!瞧瞧这是谁,一个可爱到难以置信的女孩!”的时候,金鲤真模仿着他自带韵律的音调和rap手势,同样夸张地叫道:“哇哦!瞧瞧这是谁,一个眼光犀利到难以置信的男孩!”
并且默契十足地完成了一次击掌。
他猜到了开头,却总是猜不到金鲤真的结尾。
“你叫什么名字?你喜欢二元一次方程式吗?你多少岁了?我今年十岁,我能叫你哥哥吗?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马上要回国了,我以后再来找你好吗?”
金鲤真抛下他,一脸热切地抓着法斯宾德的手臂越走越远。
江璟深落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他们好像谁都没有想起他来,他的眼前先是浮现出一个巨大无比的问号,接着,这个巨无霸问号分裂成了成百上千个小问号,密密麻麻布满他的视野。
……这是什么情况?
……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说好的这辈子都不要和舅舅分开呢?
你的这辈子已经结束了?
金鲤真很开心。
因为她又见到一个有着香气的人,这个叫法斯宾德的黑人少年身上的香气竟然和江璟深的不相上下。在她心花怒放地抓着法斯宾德邀请他去中国作客的时候,一个人硬生生地从中间挤开了她和法斯宾德。
“你的车呢?”江璟深对法斯宾德说,同时警告地看了金鲤真一眼。
“嘿,伙计!我当然不可能忘记!你放心吧,就停在街角,为了带小万人迷去买衣服,我特意开了家里最炫的车出来!”法斯宾德说。
“小万人迷?”金鲤真双眼放光,她觉得法斯宾德比这个便宜舅舅好多了,瞧瞧人家,多么毒辣的眼光!如果可以,她简直想去做法斯宾德的外甥女!
“是啊,江在我们学校是万人迷,你就是小万人迷。”法斯宾德笑嘻嘻地躲开江璟深的一脚。
“别让我再听到那个词,快走吧。”江璟深说。
法斯宾德的车就停在街角,一辆非常骚包的亮黄色超跑,法斯宾德一上车就打开了震耳欲聋的音乐,震得金鲤真尖叫一声:“是杰西·休斯顿的boom!”
“没错!你是他的小迷妹,对吗?!”法斯宾德在节奏中晃动身体:“杰西,哦,本世纪最伟大的说唱歌手!顺便一提,他也是个黑人兄弟!”
金鲤真一边点头,一边陶醉地跟着在强烈的节奏中晃来晃去。
“嘿,兄弟!我很喜欢金!”在震耳的音乐声中,法斯宾德转头朝后排的江璟深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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