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浮夸的作风不太像宋锐,叶多略感不自在。
宋锐坐下,很自然地把花递给叶多,“新婚礼物,喜欢吗?”
叶多不好再拒绝,收了下来。
宋锐低头喝口咖啡,抬眼看她,表情不无遗憾,“如果不提张伟,你是不是都不愿意出来见我了?”
这个问题太犀利,叶多怔一下,不知如何回答。她低下头,端起咖啡当掩饰。杯子还没递到唇边,一只带着淡淡烟味的手就盖住了杯子。
“病刚好,别喝咖啡。”宋锐说着话,反手把咖啡杯拿了下来,同时伸手招呼服务员,“来杯温牛奶。”
叶多双手还保持着握杯的形状,虚放在空中。她有些失神,宋锐总是这么体贴,懂得如何敲中女人心底最软的地方。卫凡在这方面简直算低能,每次都让她肝火旺盛。也不知道卫凡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怀疑她?突然想卫凡想到失神,叶多反应过来,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乱。她安慰自己,大概是做贼心虚,心里提防着他,所以才不断想到他。
牛奶放在叶多面前,冒着淡淡的热气,奶香味让她放松不少。
“一想到你结婚了,我真有些难以适应,好像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宋锐浅浅笑着。
不管对谁,他总是笑得那么温和。那张笑脸似乎跟那晚阳台上抱着蒋佳时的笑脸重合。
叶多缓缓喝一口牛奶,发现她以为的慌乱或难过并没有出现,她轻松笑道:“难道你觉得我会一辈子不结婚?”
“没有,只是太突然了。而且你跟卫总似乎认识没多久。”
“跟时间长短没关系,有些人认识很多年,也未必能在一起。”
叶多话中有话,宋锐怔一下,她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尖锐。她曾经对待他的小心翼翼,一举一动中都能彰显出来。
“你怨我?”
叶多摇头,“缘分这种东西,说来就来,说没就没,怨不了谁。对了,你说张伟会去同学的婚礼?”
宋锐定定看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我记得以前你给我写过信。”
叶多中二期给宋锐写过一首朦胧诗,想起来就觉得羞耻得想自杀,是一段她愿意减寿来删除的黑历史。
“陈年往事了,别提了。”叶多不明白宋锐当年装看不懂,现在翻出来说又是什么意思,但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她都不愿接这段黑历史的茬,“张伟……”
宋锐打断她:“我就是要说张伟。当年是张伟把信送到我手上的。十年过去了,你开始疏远我,却对送信的张伟念念不忘。”宋锐停下来,开了一个玩笑,“张生爱上了红娘?”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他当时不告而别,一直悬在了我心里,有些放不下,总想再跟他说一句话,才能了了心愿似的。婚礼你能带我去吗?”
“叶多,如果不提张伟,你是不是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他轻笑了一下,“叶多,你结了婚就变了。”
叶多刻意忽略他抱怨的口气,开玩笑道:“肯定会变啊,毕竟是结了婚的人,该有的分寸不能少。”
“是吗?”大概心里失落得厉害,他说了一句不太好听的话,“跟我有了分寸,那跟张伟呢?你既然结了婚,为什么一直打听他?”
叶多抿着嘴没有说话,站起身要走。
宋锐慌了神,站起来拉她,“别生气,我胡说的,忘了吧。”
叶多停了下来,回头看宋锐,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十年的追逐,怎么一瞬间就互换了角色。
“没生气,不过我该走了,一会儿卫凡来接我。”
宋锐淡淡嗯了一声,“祝你幸福。”他说着话,把桌上的花拿了起来递给叶多,“不管怎么说,新婚礼物得收下。婚礼在十一月底,我会带你去的,提前三天通知你。”
叶多觉得浑身轻松,笑着对宋锐说了谢谢。
*
叶多从咖啡厅出来,八月的骄阳照在身上火辣辣的,她却觉得特别痛快。在这个种满梧桐的小巷里,她要跟过去的自己告别。
告别了过去,眼下却有一个大难题——卫凡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在小区门口,下来吗?”
叶多还没走出巷子,卫凡已经堵在陆萌家小区外面了。
“卫先生,你今天没什么工作啊?”
叶多一边打哈哈,一边飞快地想着该怎么办。
“卫先生现在是婚假期间,基本没有工作。”
叶多哈哈干笑两声,“那个,我们不在陆萌家。她……她为了感谢我给她带礼物,请我喝咖啡呢。”
“是么?”卫凡的声音透出浓浓的不信任,“大清早喝什么咖啡。在哪儿?我去接你。”
“啊?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奶奶刚打电话,让我们回大宅吃晚饭。你在哪儿?”
这次避无可避,叶多只能报了地名。
叶多在路边站了不到二十分钟,卫凡的辉腾就出现在她面前。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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