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只看见内里个子还不够触碰到书桌沿的苏锦棉正站在一条小矮凳上挥着狼毫写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站久了,额间还冒着细汗。
那一室微醺的笔墨香味里,一室温暖的存阳。
苏遮木透过门的缝隙看见的也是这副情景,微微皱了眉,还是想这孩子这脾性是像了谁。素心早年虽然也是知书达礼的名门闺秀却也不见这孩子这样对知识有着这样一种求知欲啊。
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苏遮木蹙眉间,苏锦棉正练好了一副字帖,似乎是注意到这里有人,扭了头来。一见是几天未见的哥哥和爹爹当下欢欢喜喜地从凳子上跃下来。
苏遮木见小女儿跑过来,索性推开门进去观摩观摩。但见那张宣纸上工工整整的字迹时,眉头越发皱得紧了。
“棉儿,这是谁教你的?”
苏锦棉见爹爹脸上的神色严肃,也不敢瞒着,对着手指低声说道:“跟二哥学的嘛。”
苏遮木脸上的神色微微一松,摸了摸苏锦棉的头,低声说道:“你才四岁,万万不可风头毕露。以后练字去我的书房里,爹在的话亲自教你。”
其实苏锦棉的字写的并不见得有多好,只是临摹着字帖学的也像样。只是她学的字,已经越来越复杂了,不出所料,再有几个月这字就能全部学会了。
虽然说苏锦棉天资聪颖,只是这样的天资,怕是会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一直拒绝皇家的合作已经让朝廷对苏家——虎视眈眈了。
苏锦棉是不知道其中厉害的,但见爹爹脸上那种严肃的神色也知道这并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当下乖乖地点点头,抬头偷偷看了眼一直没做声的苏锦城。
苏锦城自然是知道苏遮木在想些什么的,看了眼摆在书房一角的琴,抬首问道:“这几日,可有荒废了琴艺?”
苏锦棉根本不会弹琴,哪里还谈得上荒废,只得模模糊糊地含糊了过去:“这几日先生染了风寒没有来过了。”
“那改日跟着你娘亲学吧。”苏遮木道,“你娘亲的琴艺在京城也算是一绝了,先生也许并比不过她。”
当下苏锦棉就苦了一张脸,她的乐趣并不在学琴,这下还要去娘亲的眼皮子底下学,那岂不是还得应付着给交差了?
知晓苏锦棉的不乐意,苏遮木蹲下/身,“四岁启蒙,爹爹只想你学得东西更精尽一些。你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可以研究你的医理,并不着慌。”
苏锦棉听了这话,挠了挠脑袋,指着苏锦城问道:“可是哥哥为什么都不学弹琴?”
苏锦城被这话噎了个正着,“哪有男儿弹琴的,那是妇人之举,闲情逸致。”
苏锦棉“哼”了一声,“前些日子夫子还说女子为何不能有才,女子和男子其实都一样,男人能上战场,女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苏遮木闻言,低沉沉地笑了起来,“棉儿说得对,是你大哥说错了,该罚。”
苏锦棉得到苏遮木的赞许,当下尾巴翘得更高,笑眯眯地看着苏遮木说道:“既然该罚,不如让哥哥带棉儿去后山看看吧?”
苏遮木一顿,随即点了点头,“等你回来了就来兰苑用餐吧。”
苏锦城带着苏锦棉绕过宅邸,爬上后山的时候,夕阳的余光仍在,夏日的炎热在这山风的吹拂下淡成一缕丝,偶尔随着扑面的微风而至。
苏锦棉却是第一次来这里,东看看西看看,跟得了宝贝一样,越走越开心。
这的确是个好地方啊,她能认识的药材这里几乎都有。
苏锦城平日看她捣鼓这些玩意自然也是懂些的,眼见顺着小路快爬到了山腰,那夕阳也渐渐沉下去之后便决定不再前行。
苏锦棉看着山腰上那一大片绿草地,笑得弯了眸子,“哥哥,我喜欢这里。”
苏锦城见她开心,寻了个地方坐下来,“天色黑了,你在这里再看看我们就该回去了。”
苏锦棉看了看就在不远处的山腰,又低头看了看距离这里已经有些遥远的苏宅,也乖乖地应了下来,依着苏锦城就坐了下来。
“前几日不还说跟我学做帐的吗?怎么这几日不闹了?”
苏锦棉差点忘了这事,皱着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我现在没时间去学这个了。”
这下苏锦城好奇了,“怎么会没有时间?”
苏锦棉撅了嘴,可怜巴巴地支着下巴叹了口气,“爹爹不是打算把我丢给娘管嘛,娘本来就不兴我学这个,总觉得我是闹着玩。”
想起下午他透过缝隙看见她拿着狼毫临摹字帖的样子,苏锦城皱了皱眉,“学东西还是不要太急进了的好,女儿家当是先学些抚琴,作画的手艺为好。”
苏锦棉却是皱起她小小的眉毛,认真地说道:“可是哥哥……我要是不多学点,人家说苏家三个儿子里面就女儿最没有出息,那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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