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眼神倏然冷了下来,“要么你现在就给本皇子滚出去。”
苏锦棉噤了声,见他对自己讨厌的样子不由委屈地鼻子一酸,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可是……我真的不敢睡,床不是我家的床,地方都不一样……”
八皇子被她这一哭堵得无话可说,站在原地僵了一会,竟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男女有别,更别说她在他的寝殿里留宿一晚了。
苏锦棉抬眼偷偷瞅了他一眼,缩了缩踩在大理石上有些凉意的脚,继续哭道:“这里还没有人陪我说话,都是黑黑的……”
“喂。”他终是无奈,眼神里都带了不耐。
见苏锦棉还是哭个不停,转身就往里面走去。苏锦棉见八皇子干脆不理她,也不知道他这算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当下边抽噎着边好奇地看着他去干嘛。
只见他去翻找了些什么,没一会就走了过来。
她低头一看,就看见他擦亮了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蜡烛。房里总算是有了丝亮光,他拿过蜡烛往前面移了移,就看见苏锦棉哭得一脸的眼泪鼻涕,当下就皱了皱眉,好看的眼睛里都盛上了些许不满。
苏锦棉却抬着眼看着他,见他半晌不出声,只得自己伸出手去拽了拽他的xiè_yī的袖子。“你让我睡一晚好不好,我习惯了就能自己睡了。”
八皇子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突然发了善心还是不知道怎么拒绝,挥了挥手,皱眉道:“随便你。”
苏锦棉听着这句话,直接把他的意思默认为是同意了,当下欢欢喜喜地目送他上床睡觉之后,乖乖地把蜡烛吹了束手束脚地就往一旁的榻上走。等她手脚并用地爬上去之后,累得气喘吁吁的,还来不及暗喜,就听见他低低地道了声:“笨蛋。”
等隔日苏锦棉醒来的时候却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的,她摸了摸身下的床,迷迷糊糊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怎么自己会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当下也没来得及顾及进来服侍她更衣的宫女,披了一件外衫就往外跑。
院子里八皇子正执剑在练武,少年的眉头微皱,薄唇轻抿,好看的脸上满是认真。旁边候着的是昨天带路的那个小公公,还有一个背着手不停在指点着什么的老先生。
苏锦棉站了一会,没插上话就悻悻然地往屋里走去。
她刚一走开,八皇子就停了下来,眼神似有似无地撇去一眼,随即不在意地继续挥剑正待出招。旁边站着的先生却是看了眼苏锦棉的背影,低声询问:“这丫头就是苏家的千金?”
一向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八皇子却对这个人恭恭敬敬,“是的,师傅。”
他捋着胡须点了点头,似乎是琢磨着什么但最终只是笑了笑,便不再理会。
等苏锦棉洗簌好再出来的时候,八皇子正好练完剑往回走。她不知道早上要干什么,迈了几步就跟了上去。
八皇子却对她的举动有些不解,随口问道:“你干嘛?”
“我要陪你啊。”她这话说得没有头理,他一顿,语气不好,“谁要你陪了。”
苏锦棉眨巴眨巴眼睛,“可是陪读陪读不就是陪你读书识字么,我当然要陪着你。”
“你会认字么?”说话间,他挑眉看了看她,那股子轻视毫不掩饰地摊在了她的面前。
苏锦棉倔的抬起下巴,生生地问回去,“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
“哼。”他冷笑一声,不再作答,自行离去。
其实苏锦棉长大了之后再回想起这一幕,总觉得这个少年在年少的时候就已经把孤单当作了习惯,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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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身边有了一个小跟屁虫这件事在苏锦棉入宫一个月之后传得天下皆知。作为当事人,苏锦棉却浑然不觉,每日跟着八皇子去御书房读书识完字之后总是会搬上一条板凳在御书房的藏书楼里搜寻她想要看的医书。
起初倒也没人注意,后来先生留意了些,便在下学之前问她:“不知道苏小主子在寻些什么书?”
苏锦棉入宫那天,苏遮木便嘱咐过,不要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她喜欢医理这件事,她虽然不解但也是听话的。当下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随便看看的,先生。”
先生也只当苏锦棉好学罢了,毕竟她学习也是认真的,认识的字也不少,虽然以教八皇子的难度教她她必然还是困难的,但课后辅导下她便能懂了。
先生也不止一次二次地赞过她的天资,八皇子起初不信之外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苏家三千金知书达理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就被人知晓了。
这日课下,八皇子刚要走,苏锦棉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他的衣服,“这边这边。”
他皱了皱眉,手都已经伸出来要拂开她的手了,但见她眼睛贼亮贼亮的,又瞬间改变了主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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