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这才将视线投向舒眠,没什么表情地说:“公主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舒眠对温浅的做法还算满意,抬手理了理刚刚挣扎之间弄得有些凌乱的黑发,风情万种地笑着说:“王爷看上去很在意王妃呀?”
温浅本以为她会跟自己说她爹爹温之延的事,倒没想到她一开口提的却是陆景洵。她默了默,问:“这和公主有关系吗?”
舒眠笑得更放肆了:“你说要是王爷知道了你爹跟我们胡狄联手谋害他,还会对你这么好吗?”
看来这个胡狄公主似乎并不知道陆景洵其实心底早就对这件事有了底,温浅转了身,背对着她,不疾不徐地说:“看来公主是想用我爹爹来威胁我。”
舒眠以为温浅会被自己威胁住或者应该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谁知她竟不为所动。刚刚看温浅的第一眼,舒眠就觉得她应该性子软好拿捏,可是现在有些拿不准这位王妃在想什么了。舒眠不甘地问:“你难道不怕我把你爹爹通敌的证据交给王爷?”
面上从容淡定,温浅心里其实有些乱,虽然陆景洵怀疑她爹,但是并没有掌握什么直接的证据,她难道要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位胡狄公主把证据交给陆景洵,让他把爹爹送进监牢?
深呼一口气,温浅平息心里的焦躁,说:“那么公主想要我做什么?”
“王妃果然爽快!舒眠就一个要求,希望王妃可以帮我接近王爷。”
温浅忽的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舒眠接着说到:“不过王妃放心,舒眠说的当然不是现在,需要之时舒眠自会来寻你的!”
第33章 强吻
温浅不知道舒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她回过神来就只剩下青梧站在身边,神色担忧地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忽然一阵风吹来,温浅身上的襦裙还是夏天的款式,薄薄的宫纱罩在绣花长裙上,在秋风的裹挟下不免有些单薄了。她下意识地皱着眉头缩了缩肩膀,似乎这样就能保存住体内的热量。
温浅魂不守舍地走回亭子,重新在刚刚坐过的石凳上坐下,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刚坐下去就觉得这石凳似乎也是冰凉冰凉的,让她忍不住打颤。
舒眠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想接近陆景洵的目的是什么?陆景洵真的会让爹爹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吗?自己应该怎么面对陆景洵又怎么面对爹爹?
太多的问题就像一团找不到线头的丝线,乱七八糟地塞在温浅的心里、脑袋里,解不出答案,理不到头绪。
风似乎越来越大,这上关城的风不似临安城,一吹起来好像无数的怪兽在叫嚣着,还夹杂着边塞的黄沙刺啦啦地刮在身上,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看着越来越阴沉、乌云越来越多的天空,青梧忍不住出声提醒温浅:“王妃,天色看起来像是要下大雨了,我们回院子去吧。”
温浅愣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反应过来青梧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不过她只抓住青梧话里“回院子”这三个字,固执地摇了摇头。
回院子意味着要面对陆景洵,可是她想不出自己要怎么面对和自己爹爹有着杀父之仇的人。而且,她对陆景洵的感情好像越来越不单纯了,昨晚陆景洵温暖的怀抱和那个唇上轻柔的触碰都让她心跳不已。
“王妃……”青梧还想劝温浅,谁知却被温浅抬手打断。
温浅低眸凝视着一片刚从树上飘下来然后被风吹进亭子的树叶,说:“青梧,刚刚发生的事对谁都不要提,尤其是陆景洵。”
青梧猜不到那个被俘虏的胡狄公主与自家王妃说了些什么,但是她能肯定她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不然温浅不会这样失魂落魄。不过温浅要她别说出去她也只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此时咬着唇有些不甘地应道:“王妃,我知道了。”
自青梧应下这件事后温浅就不肯再说一句话,任凭青梧怎么劝说她依旧呆坐在亭子里,执拗地吹着带着凉意的秋风不肯回院子。要不是风将她的衣衫吹起,青梧都快觉得温浅是一个被描摹在画中的美人了。
没多久,随着风的呼啸声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密密麻麻地从空中砸下来,风一吹,尽数飘进亭子里。只是片刻功夫,温浅身上薄薄的宫纱就被雨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体上,露出姣好的身材。
站在温浅身后的青梧也没能幸免,衣服打湿之后被风一吹,直冻得她抱着胳膊,上下牙关直哆嗦。
可温浅竟像没有感觉一样,依旧坐在那里,任由雨水将自己从头到尾浇了个遍。
虽然和温浅关系亲密,但青梧终究是个下人,强迫不得温浅,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所以,当她看见园子里出现陆景洵的身影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心里盼望着王爷能早些将温浅劝说回去。
陆景洵也看见了亭子坐着发呆的温浅,他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可奈何这雨势来势汹汹,一把小小的伞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依旧被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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