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轻轻搭在温浅的肩上,认真地看着她。
温浅却始终低着头,不愿意回应陆景洵的视线。
“阿浅,看着我。”陆景洵的声音微微压低了些,听起来有些严肃的味道。
温浅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突然就在陆景洵这句话中爆发了出来。她依旧低着头,只是可以看见晶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从她眼睛里滴下来,然后滴在洁白的大理石路上,留下一个深色的水痕。
周围没有什么光源,只有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周围的树叶上。陆景洵起先并没有发现温浅在哭,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僵持着,许久之后,陆景洵隐隐约约听到温浅压得极低的抽泣声,才意识到温浅的情绪波动似乎有些大。
无奈地叹一口气,陆景洵没有再逼她,而是动作轻柔地将温浅拥进怀里紧紧抱住,低头怜惜地吻了吻温浅的发丝:“乖,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揪起来了。”
而陆景洵这句话就像是触动了温浅某种情绪,她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从开始无声地哭泣到后来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没一会儿陆景洵胸前的布料就湿了一大片。
温浅哭得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要被抽光才停下来,她紧紧拽着陆景洵腰后的衣服,不愿意将头从他怀里抬起来。
“哭够了?”陆景洵的声音有些无奈但又含着满满的宠溺。
哭过将情绪发泄出来之后,温浅也为自己刚刚的冲动有些不好意思。她点点头,小声地给陆景洵解释:“我……只是看到舒眠势在必得的样子,有些怕。”
没等陆景洵开口,温浅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陆景洵原本揽在温浅背后的手突然移到前面摸了摸温浅的肚子,然后故作轻松地逗她:“等以后宝宝出来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娘亲能哭,肯定会很受挫。”
温浅果然破涕为笑,握紧拳头拿捏着力道在陆景洵肩上垂了一下:“我才不爱哭鼻子。”
谁知陆景洵竟然装傻:“我可没说过你爱哭鼻子,是你自己承认的。”
温浅还想反驳,就见陆景洵迅速地低下了头,准确地吻住温浅嫣红的唇,辗转厮磨。许久之后,陆景洵才放开温浅,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似低叹似喃喃:“阿浅,对不起,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温浅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陆景洵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在说刚刚自己被惹哭那件事,她轻轻地摇摇头,耳边的碎发扫过陆景洵棱角分明的侧脸,对他说:“就是你太好了。”
你太好了,才会让我患得患失,害怕一不小心与你走失,害怕不能与你携手共此生。
后半句温浅没有说出来,但是她相信陆景洵能懂的。
果然,陆景洵从胸腔里溢出两声轻笑,抬头用额头抵住温浅的,对她说:“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一个人丢下,因为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这辈子该如何过下去。”
——
临安城的皇家驿馆,舒眠和忽尔和推门而入,还没来得及将烛火点上,忽尔和就忍不住开口了:“公主,你明明同大王说的这个温浅是个没有背景地孤女而已,可如今的形势……”
忽尔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舒眠打断,想到今天陆景洵坚决的态度,她的语气也不好:“如果我不那么说,父王会那么轻易同意和亲的事?会那么轻易同意我嫁到明昭国来?”
“可是……”忽尔和顿了顿,还是问到,“现在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该如何收场?”
舒眠没说话,转身去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然后盯着那扑闪扑闪的烛火,似是在思考什么。
见舒眠没有说话,忽尔和又开口:“再说了公主,您有没有想过,我们今天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如果这明昭国的皇帝真的给你安排一个夫婿,您能拒绝吗?”
如果忽尔和事先知道温浅的身世,他今天就不会在大殿上提出和亲联姻这件事,也不会将他们弄到如此被动的地步。
舒眠看着烛火,冷笑一声:“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舒眠看上的东西,早晚都会收入囊中。”
见忽尔和面露疑惑,舒眠继续说:“我也没想在今天就办成这件事,今天只是给他们提个醒而已。”
“您的意思是?”舒眠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明明已经是日渐温暖的春日,忽尔和忽然觉得不寒而栗,他不知道自家这个公主在打什么算盘。
“如今我嫁进南安王府最大的阻碍是什么?”舒眠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然后靠坐在案桌上,玩味地摆弄着衣服上的飘带。
忽尔和心里隐隐有个答案,但是却不敢说出来,他希望舒眠公主想的千万不要是这个答案,因为这件事一旦发生,后面的事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了。
舒眠似乎也并不是要忽尔和给她答案,见忽尔和后退了一步,她轻笑一声,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着:“我如今最大的阻碍就是——温浅。”
“所有人都护着温浅,你想想要是她不在了,自然就有人可以顺其自然替代她的位置了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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