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然苦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苦的整张脸都要皱起来了,她想张嘴呼吸,只是心跳如擂,节奏鼓点快得让她忘了去呼吸,只能全身僵硬,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灼热的呼吸夹着苦涩的药味,在呼吸间交错纷乱,炽热的唇紧紧压逼着她,唇与唇之间辗转厮磨,柔软的触感抵触着牙关,寻找着出口。
意识恍恍惚惚,还是女人的本能,她就要去推眼前这张脸的主人。
奈何一只手被压在蒋连城的肋下一只手被他反扣在背后,后脑勺又被他牢牢箍住,半分也容不得她挣扎和退缩,直到蒋连城口中的药汁如数被她吞完,她依旧也无法动弹,只能伸脚去踢他,偏偏这人看透了她一样,膝盖一顶,直接顶开了她的两条腿,迫使着她一条腿环在了他的胯上,另一条腿被压在他的腿下。
仿若惩罚般,他重重咬了下她的嘴唇,陆嫣然张嘴就要呼痛,这一张,蒋连城便如找到出口的鱼,肆意地畅游,搜刮着每一寸的苦甘。
药味呼吸中变了味,变成了浓香甜腻的气息。
重量的挤压和身体间亲密无间的接触,以及羞愤的姿势,陆嫣然想起了宋询,她和宋询,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亲密的事情,以至于蒋连城突如其来的气势和压迫,令她情急之下,无可奈何被动的接受着。
宋询,宋询!
心跳快的就要蹦出来,经脉里流动的血液似灼灼的熔浆,几乎要烧着了整个身躯,而宋询这两字在脑中掠过,如同一桶猛烈的冰水,自上如数倾到在她的身上,她浑身僵硬,背叛的罪恶从心底油然升起。
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蓦地偏过了头。
蒋连城身体一僵,滚烫的嘴唇,落在她的耳侧,暗藏愠怒。
她恍恍惚惚地望着眼前的人,蒋连城正目无旁骛,沉沉凝视着她面上的所有表情,目光如烧红的炭火,灼烫里隐带阴鸷。
她被他极具占有欲的目光盯得整个头皮都麻了,偏偏整个人被他嵌着半分也退缩不得。
“呵……”蒋连城低声一笑,这一笑,陆嫣然顿如坠入谷底。
耳廓陡然一热,麻酥酥的触感如同电击了般,自耳廓滑入四肢五骸,陆嫣然身体重重地颤了颤,这种感觉就像一直软蠕蠕的虫在耳边蠕动,酥软又让人害怕。
害怕地让她忍不住张嘴叫停,“不要……”
声音微哑而细嚅,带了些许哭腔。
蒋连城扣着她的手紧了紧,动作倒是止住了,他哑着声音,附在她耳边危险地呢喃,“嗯?为什么不要?”
陆嫣然已经要哭出来了,“因为姿势不对……”她吸了吸气,细声细语地补充,“这个姿势好难过……”
“……”
……
蒋连城虎躯一震,对着半空重重吸了几口气后,低头看着当下的姿势,好像确实挺为难她的。
不过,把她逼成这样小羊羔的模样,不可否认,心情还是挺愉悦的,蒋连城眯着眼,松了遏制,往边上躺去,望着上方,不知想着什么。
得了自由的陆嫣然汗涔涔地躺在旁边,她呼吸轻地几乎听不到,蒋连城侧过身,细细打量着她。
像是水里捞出的鱼,脱了一半的水,脸色发白,发丝在厮磨中变换出凌乱的风情,嘴唇嫣红如热烈盛开的芍药,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此时此刻垂着眼,睫毛如羽扇,绽放成一朵艳丽而热烈的花朵。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放在平城蒋公馆里的珍本《红楼梦》里的史湘云醉眠芍药茵这篇章。
这般想着,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头顶,他目光饱含宠溺,光泽温润。
陆嫣然缓过气来,眼神有些飘虚,她蜷缩在蒋连城怀中,指了指自己的包,虚弱地说:“……帮我拿下药。”
蒋连城眼里的剪影轻颤,依言下了床,自她包里找到药,递给她。
陆嫣然探出手,倒了两颗药,塞进嘴里干吞下去。
蒋连城皱着眉坐在边上,拍着她的背,抚顺她略微萦乱的呼吸,死恼非恼趁机敲了下她的脑门:“倒是我这个病人来照顾你了,头疼严重吗?”
陆嫣然待头疼轻缓了后,半闭着眼,眼底光晕幽凉复杂,“前几年好像撞到了头,后来就留下了这坏毛病,平日里也不会影响生活的,就是近期可能没睡好,头疼病这才反复发作了。”
蒋连城拍着她后背的手不由得僵直住,许久,他说:“以后头疼难受,咬我手臂。”
陆嫣然睁开眼,迎上他的视线,他的视线胶漆着宠溺和认真,她撇过脸,自他怀中坐直,她轻咳了下,淡淡地说:“我觉得刚那姿势不好。”
蒋连城脸黑了黑,脸上飘过几朵红云,气急败坏的,“你这女人真不害臊!”说完,低头掠了眼陆嫣然,见她态度十分认真的模样,顿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吸口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阵猛咳,“下回,我努力把姿势放的舒服些的。”
陆嫣然见他咳的难受,打开他的手,撑着床沿站起,羞恼道:“活该!生了病也不安分---”
蒋连城没阻止她,依旧看着她,弯了下嘴角,“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新人结婚宣誓有一段宣誓是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我把病痛和苦药传给你,我们也算是患难与共同甘共苦了。”
他说的有些不着调,但语气是诚恳的,诚恳地让陆嫣然无所遁形。
咬住下唇,陆嫣然郑重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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