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这是距离沐风成人礼宴后的第四日,此时城主府内各大长老正聚集一堂,闻人忌则站在厅堂中央暗暗的揣测着什么,似是有些急不可耐,却又掩饰的很好。
而在他下方不远处的萧难易正伸手敲打着桌面,似乎又在等待着什么,却又时不时的扭头看看气定神闲的闻人皓月。
“萧贤侄,你父萧丞相可有回信?”
一名脸部沟壑纵横,饱含岁月沧桑的老者捋着胡须望向了萧难易,后者闻言停止了敲打桌面,看着老者笑道:“大长老,稍安勿躁,再等一炷香的时间。”
“这……好吧!”闻人家大长老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大长老,我们都等了这么多年?再多等一些时间又何妨?”闻人忌缓缓的言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却是出卖了他,没有人比他更渴望这一刻的到来,没有人比他更痛恨沐王府,忍辱负重多年,如今总归要有了结果,又怎能轻易保持镇静?
“家主所言极是!”大长老点头言道。
闻人皓月看着自己的父亲,眸中闪现过一道极度复杂的目光,她在心中暗暗想着,或许过了今日他们将再无回头路,不,他们早已没有了回头路,从她的匕首刺向他的那一刻,她已不是她,而他也不在是他,他们之间便已经隔开了一道永无法逾越的天堑!
“皓月?你在想什么?”
萧难易的声音陡然在身后想起,闻人皓月这才想起刚刚思索正深的时候,竟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大殿,她眼中的思绪骤然一扫而空,目光转瞬转冷,缓缓的回过头,漠然回道:“没有,只是突然想起了已故的母亲,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萧难易闻言,缓缓的走到闻人皓月的面前,拉住女人的双手,郑重其事的言道:“你以前的人生我不曾参与,但是以后我定会陪你左右,你伤心我便伤心,你难过我便难过,你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你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所以有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埋在心底,与我说说心里会好受些,毕竟我们已经订婚,而你已是我萧难易名义上的妻子。”
闻人皓月想要挣脱萧难易的双手,但最终还是决定作罢,与沐王府的事情已经进行到了如此地步,绝对不能在她的身上出现任何差池,以免影响他城主府多年苦心经营的大计。
“好,我知道了,谢谢。”闻人皓月微微一笑。
萧难易见状,缓缓的将头朝着闻人皓月靠去,后者见状正在思索着是否要躲避的时候,一道亮光骤然从天空中袭来,感觉到那亮光的出现,萧难易的动作陡然止住,嘴角牵扯出一道倨傲的弧度。
他松开闻人皓月,伸手一摄便将那亮光摄入手中,摊开手掌赫然是一只纸叠的飞鹤,这是萧家特有传递信息的工具--千里飞鹤。
摊开纸鹤,一道道信息陡然跃入脑中。
“我父亲告知,皇城一切已经做好准备,而我们——”萧难易的声音戛然而止,即使他不说,闻人皓月也明白他的意思。
沐王府,沐青云的屋内。
“风儿,你一早便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看着对面的沐风,沐青云满是不解的言道。
“大伯,我沐家的秘辛为何不同我说?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为何却唯独期瞒我?”沐风反问,语气却有着难掩的怒意,他来找沐青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有关沐家天谴之罚的信息,毕竟他父亲带给他的消息太少。
“什么秘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沐青云摇头。
“大伯,我沐家所背负的天谴之罚你可知情?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父王已经告诉我了。”沐风直言。
沐青云闻言脸色一变,他直直的看着沐风:“你说什么?你见过你父王了?他在何处?竟然回来为何不露面?”
“那只是父王所留下的一道识念,并非他本尊。”
沐青云闻言似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言道:“竟然如此,你父王必然将该告诉你的皆尽数告知,不该告诉你的,即使你问我甚至是问你二伯,我们都断断不会多吐露半个字。”
沐青云的回答着实让沐风有些意外,他微微一愣继续追问道:“我的成人礼宴已过,我已是成人,身为沐家男儿,我有权利知晓一切。”
“有些事情提起便是悲情入骨,如此不如不提。你是你父王的亲儿,是我的亲侄子,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便可。”沐青云感慨的言道,似乎是提及了不愿意回想的过往,眼孔竟然有些通红。
“哥哥,你何必如此执着?生在当世,活在当下才是我们最该做的事情,你就不要在为难我父亲了。”沐念儿一直躲在屏风的后面,当看到面前的气氛有些古怪,也不再继续躲避,而是跑到了沐风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宽慰道。
沐念儿的出现倒是让沐风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沐青云的身上,言道:“大伯,是风儿鲁莽了,对不起。”
说完背影落寞的转身离去,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沐家的天谴之罚与他母亲的死有关系,这是一种直觉,正因为如此,沐风才会如此关心此事,而不是担心天谴之罚活不过三十岁的问题。
他心中所想,即使只有三十年的寿命又能怎样?如果他没有虚度光阴,并在这短短的三十年间努力过,坚持过……那便人生无憾。
人生当如修行,生活自当劳苦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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