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尚看顷襄王真的恼怒了,镇静地说:“大王发怒,应该;杀死老臣,也应该。但老臣有急事才三番两次请求拜见的。请求大王听完老臣的禀报,再动剑也不迟。”
庄蹻一听靳尚的话,就知道自己不宜再留,主动请道:“既然靳大夫有要事禀报大王,蹻与小妹就告辞了,请求大王恩准。”
“是啊,大王有事,小女子也告辞了。”阿彩站起来说。
顷襄王突然指着靳尚道:“滚,快滚,滚的远远的。孤王不想看到你。”
靳尚的身体开始颤抖,内心真正惧怕起眼前的这个变脸王。他的双腿战战兢兢,两脚慢慢往后退,嘴里唯唯诺诺地说:“大王息怒,息怒,老臣这就退……退出去……”他的后臀碰到了门框,又停下脚步道,“不过,老臣想好了,现在即使死在大王的剑下,这个重要情报还是要先报告给大王再说。”
景茵公主看靳尚今天这熊样,似是有重大事情要报告,而不知怎么的,王兄竟然一点情面也不给,铁了心不想听他的话。只好调和地说:“靳大夫要是确实有事,能否给本公主先通报一下?然后,由本公主再转告王兄。要是不便,本公主和庄将军都可以回避。”说后,欲让庄蹻和阿彩退出。
“不能,大王,不能啊。”靳尚突然哭着跪下说,“郢都危急,大王不听老臣的话,老臣只有一死,才对得起大王的恩典啊。”说着,站起身来,扑到顷襄王面前,就要抢夺王剑。
顷襄王不由地往后退一步,对庄蹻令道:“这靳老儿真是疯了,对着苍天说瞎话,帮孤王拿下。”
庄蹻早已用手握住了靳尚的胳膊,使其动弹不得。
靳尚没有抢到王剑,对庄蹻骂道:“你个叛贼,今用美人计引诱大王,城外却陈兵数万,妄图在大王酒醉午睡之时,一举包围王宫,拿下大王,自己称雄。”靳尚说到此,转身对着顷襄王说,“大王啊,此刻,最亲近你的人,就是你最大的敌人。如果大王不信老臣的谏言,可以亲自到东门外看一看,数以万计的东地兵已经悄悄入城,此时,他们正在秣马厉兵,为晚上的行动作充分的准备。”
顷襄王一听,浑身一软,王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景茵公主面无表情地说:“靳大夫说的是真的?要是谎报军情,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哈哈……幸亏老臣有远见,把你的两个儿子忽悠到了郢都,现在他们都在老臣手里,你敢害死老臣,就叫你庄家断子绝孙。”靳尚得意洋洋地告诉庄蹻,然后又用尽力气妄图挣脱庄蹻刚劲有力的手,伸着脖子喊道:“大王,快把庄蹻抓起来,要是让他跑出城去,王宫危急啊。”
庄蹻一脸不屑地说:“你不用叫大王抓蹻。为了证实你的情报,蹻可以留在王宫当人质。如果确实如靳大夫所言,不用大王动手,蹻当着大王的面自刎谢罪,死而无憾。”
阿彩一听,神色慌张地道:“庄哥你……最好对他的话不要表态,是真是假,大王自然能辨。”
庄蹻看阿彩躲躲闪闪的样子,心里对靳尚所说的话也无数了。他根本不知道,在他受伤昏迷时,小卜离开王宫回到东地的事。而从眼见阿彩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一直没有机会向她问一句私房话。凭小卜的胆识,他是什么事也做得出来的。他不免后悔,不该说那些不明真相的话。
景茵公主察颜观色,发现庄蹻的表情有点变化,开始对靳尚的话半信半疑。她对顷襄王道:“王兄息怒。饭局被搅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该平平静静地听靳大夫禀报了。如果事实确凿,王兄也不必担心,庄将军刚才不是表态了吗?他们是兄妹两人在王宫,还怕东地兵反了不成?”她走到庄蹻身边,稍微抚摸了下,他的胳膊便松开,憋红了脸的靳尚才获得自由。
靳尚迅速离开庄蹻,站到顷襄王身边,呼了几口新鲜空气,回过神来,指着庄蹻对顷襄王道:“大王你看,庄蹻的后脑勺长着反骨,他是不会跟着大王混,为楚国收回失地的,反而会给大王添乱,加速楚国衰亡。大王,你一定要听老臣的话啊。”
这时,侍卫传来“参见大王”的口信,还没等大王的卫士回话,吴世循匆匆忙忙地跑进王宫,跪下禀报道:“大王在上,小的发现敌情,有围城的可能,特请大王决断。”
“哦,你是听人说的,还是亲眼所见?”景茵公主问道。
“公主,你就不要再问了,情况万分紧急,大王快快决断。”靳尚一看自己的亲信吴世循也如此慌张,说明大祸已经临头。
吴世循的出现,动摇了顷襄王对庄蹻的信任。他大声喊道:“来人,把庄蹻等人抓起来,严密关押。”
吴世循得令,手一挥,不知从王宫哪里顷刻跑出来十多个卫兵,将庄蹻和阿彩层层围住。
吴世循叫道:“看什么?动手啊,把他们都绑起来。”
景茵公主一把拉着阿彩的手对卫兵说:“不准伤害他们。”她转身对顷襄王道,“王兄淡定,在还没有弄清楚真相前,你不能下令绑缚庄将军。”
顷襄王脸色难看地说:“女流之辈,休要胡言。快把他们绑了。”他转向靳尚道,“靳爱卿,快派兵到东门,务必把他们一网打尽。”
靳尚得令,立即对吴世循吩咐说:“你带领尖刀队,赶去与田世飞会合,老臣再组织队伍,随后就到。”
吴世循匆忙将王宫所有兵士集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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