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官看到此,笑着道:“你不必这样,毁掉药渣的最好办法是把它们倒入火炉里,让它们化为灰烬。你揉在灰里,我用水一洗,它们不都出来了吗?”
狗憨一听,似受到羞辱,不回答陈医官的,端起汤药就走。
陈医官大声说:“慢着。”他上前一步,试图抢在狗憨的前头,但左臂却闯到他端着汤药的右臂,那碗汤药掉下,“啪”的一声破碎了,汤药溅了一地。
狗憨大怒道:“你……是存心的,快把它们抢起来。”他嘴里这样说,自己则迅速找了块棉絮弯腰在地上沾一下,往碗里挤一挤,试图将洒的汤药都抢起来。
“汤药洒在地上,还能抢起来?”陈医官指着地上的药说,“你看看,它们多厉害,地上就被蚀的起了白泡。这里面不仅仅有断肠草,还有猫儿眼,你在哪儿学的这一套?这些药是不能随便用的,知道吗?”
狗憨边沾汤药边说:“唉,你坏了小的大事,太不够朋友了。”
“此话怎讲?”陈医官不解地问道。
狗憨将陈医官拉着走出熬药房,径直来到靳尚所在的病房说:“小的也不跟你打马虎眼了,你是医官,看看靳大夫的伤势和他现在的病况,应该怎么解?”
陈医官先用手指在靳大夫鼻子底下探了下气息,感觉不到了,便道:“他气息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办法可救他?”
狗憨胸有成竹地说:“你不要急,再看看他身上的伤痕,特别是大腿和臀部上的。”
陈医官对这狗憨已经生出佩服之情,不敢不按他说的做。他掀开床单和衣服,看到靳尚的身上已经深红,有的地方变紫,快要发黑了。皮肤显出水肿,黑亮黑亮的,似要被水撑破似的。陈医官复又盖好靳大夫身上的衣服及白单说:“看样子,郎中是无可救药了。你即使用此重药猛药,对他也无济于事啊。”
狗憨微笑着道:“陈医官是明白人,你看了后,才知道靳大夫的病情有多么严重了。小的曾向屈大官人保证过,要是大王召见靳大夫,他还是能够去的。”
“怕是去不了呀。”陈医官悲观地说,“他是病入膏肓的人,除非神仙来,否则,他只有见阎王一条路了。”
狗憨却充满信心地道:“好,小的斗个胆。请陈医官见证,靳大夫一定会活过来的。”
“你为什么要担这么大的风险救他?”陈医官不解地问,“难道个中另有苦衷?”
狗憨搪塞地答:“当然。不说这些了,咱们动手。”
陈医官又将靳尚身上的东西拿开,只见皮pò_chù,黑水直往外流。狗憨手拿那块沾满灰尘的破棉絮,照着靳尚的伤口处就擦,到皮pò_chù,还直往下压,把那血水都挤了出来。
“用药太猛,怕他受不了吧。”陈医官看狗憨是个小毛孩,提醒说。
狗憨不在意地道:“果老师傅对小地说,重罪用重刑,重病用猛药,以毒攻毒,毒瘤才能消除。别的小的就不懂了。”
“传大王令,上官郎中靳尚到王宫候见。”突然,从医院大门传来令声。
“这……这怎么办?”陈医官着急地说。
一直在医院的景茵公主,听到令声,来到靳尚的病房一看,靳尚还躺在床上。问狗憨道:“大王要召见他了,你还在这摆弄。有希望吗?”
“是啊,如果没有希望,就托公主转告大王,万一时间拖的太长,大王追究下来,谁担当得起啊。”陈医官胆战心惊地劝说着狗憨。
狗憨不吱声,用那在地上吸起的汤药,快速地将靳尚全身的伤口擦了个遍后说:“快了,快了,叫传令官回报大王,靳大夫马上就到。”
景茵公主放心不下地对狗憨道:“你吹牛还要看下对象啊。这是大王的旨令,要是靳尚活不过来,你叫他的鬼去见大王啊?”为了稳妥起见,她转身对门口的人说,“传令官,你回报大王,就说靳尚已死。”
“是,景茵公主。”传令官拔腿就走。
狗憨正在忙着靳尚的事,就没有管公主的。
不大一会儿,狗憨对一个照看靳尚的侍卫说:“你把他扶起来,拍拍后背,他就能说话了。但要准备个木盆,他会吐出些污物的,小心弄到你身上了。”
侍卫不相信,心想难道你钻到靳大夫心里去了?偏偏毫无防备地扶起靳尚,还没等他拍他的背后,靳尚就“扑”的一口,像喷水的管子一样,吐出一大口秽物,并且臭气熏天。那些秽物正好喷在侍卫的身上。他赶紧丢下靳尚就跑,但那秽物追求他似的,顺着他的屁股流到地上。
狗憨笑的前仰后合,胳膊抹着眼睛说:“叫你准备个木盆,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你能怪谁呢?”
“哼,叫他不得好死。”那侍卫怨恨地骂道。
恰在此时,靳尚的身体动了一下,听到熟悉的骂声,强仰起头问道:“你在骂谁呢?叫谁不得好死?”
“靳大夫醒了,醒过来,可以听到话声,并可以质问了。”狗憨冲到病房门口对外宣布说。
侍卫赶紧进病房,跪在靳尚的病床前道:“请靳大夫原谅,小的不是骂靳大夫的,是骂另外一个人的。哎,对啦,靳大夫,小的是骂这个骗子的,他用很脏的棉絮给郎中擦身子。”
正在往医院外走的景茵公主,转身来到病房道:“这是真的?糟了,大王肯定要……”
狗憨不理那侍卫的,只跟景茵公主说:“公主担心什么?大王怎么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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