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得军的岳母看到女儿同她爸闹,听不下去了,站出来用手指着郝红祺说道:“有你这样的女儿?怎么跟你爸说话的?老头子说他几句怎么啦?也是为他好。”
“妈,我知道你们为他好,但是他现在心里已经很难受了,你们就不要再说了好吗?”
杨得军躺在里间卧室的床上,本想起来陪陪岳父岳母说说话,听他们这么一吵,全是针对自己的,索性继续假装睡大觉。
岳父岳母听自己的女儿这么一说,再看看在一旁玩玩具的外孙,也觉得再说这些没了意思,还有一层意思是怕影响到女儿的家庭生活,便闭了嘴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孩子的姥爷便从沙发上站起来,两老口准备走了。
红祺问:“爸妈,你们走啦?”
“走啦,叫得军注意身体,我回去让你爸去找找人,想想办法,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你也劝劝得军别那么死心眼,该活动就活动,钱不够,妈这儿还有呢。”
老丈人驾不住岳母的唠叨,豁出老脸来,到几个老友家走了一遭。
那曾想那些现任领导却尽打哈哈,说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气得杨得军的岳父长吁短叹好一阵子,感叹人心不古!
老丈人觉得没有把事情办好,去女婿家就感到别扭。但他心中惦记着外孙,虽然心里百个不愿意,在老伴的一声声催促下,还是很不情愿地出了门。只是去了再也没有张口数说女婿的不是了,杨得军家里氛围就变得好了许多。
杨得军知道老首长来北京开会的消息后,心里更郁闷。因为以前老首长来之后,会让陈智秘书给他打个电话。这次没有联系他,看来也有所顾虑,这让他的心灰暗了下来。
杨得军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得找陈秘书。他感觉陈秘书这人不错,因为他跟陈秘书以前私交很好,而且曾经还有一段过命的交情。
陈秘书接到电话,一听是杨得军的声音,就热情得有些夸张,“老兄,你看,巧了!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今晚上有空没有?我们兄弟聚一聚?你选地方,我做东。”
“老弟,你真能开国际玩笑,我的地盘我做主啊!老哥再没钱,请你吃个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行!一切听从老兄安排。”
杨得军跟陈智敲定了时间地点,陈秘书说:“好,就是有天大的事情,我也准点到。”
“老弟,我的都是小事,你的才叫大事,可别耽误了,司令怪罪下来,你我可担当不起啊。”
“老兄,你多心了,司令天天开会,今晚还得参加一个座谈会。要不,我也抽不出空来不是?”
陈秘书说得半真半假,杨得军心里明白得很,领导不想见你,永远在忙,要想见你,随时有空,但他不好点破,官场上那点破事,谁不心知肚明,便哈哈笑道:“好,那就一言为定,到时恭候老弟的大驾。”
杨得军和陈秘书闲聊几句,陈秘书说他还有事要忙。
杨得军就说好好,你先忙,放下电话觉得好笑,以前陈秘书都是让他去基地办事处说事,但今天吃饭也不要他去接了,说自己开车来,还是怕领导知道他私下和自己有来往,影响前途。唉,人一失意,就像是瘟疫,人人都躲啊!杨得军只能摇头苦笑。
官场,想想也不可思议,总部参谋长对他未置一词,也许压根不知道他杨得军是谁,或许早已将这事忘诸脑后。但首长下面这些人就不得不揣摩,不得不想象了,于是编织的各种形形色色的网就始终笼罩着他,让他动弹不得,这无形的压力让他胸闷,有点喘不过气来。
事情总是出乎意料,一个月后,杨得军接到任命,调到一家科研单位任业务处副处长,他也从副团职参谋晋升为正团职副处长了。
听起来,他是当了官,其实是虚职,有职无权,还不如那些科长们实惠,更没法跟总部的大参谋们比。但他还是感到庆幸,没有被发配流放到偏远的苦寒之地去,而仅仅是下放到远郊的一家科研单位。看来老首长还是念旧情、肯帮忙的,他很感激老首长让自己远离了这是非之地,就高兴地告别了同事们,走马上任了。
杨得军去了科研单位,主任和书记按例设宴欢迎他。但这之后,私下里,他就再没有机会同主任、书记一起吃过饭了。理所当然,常委会更没有他的事,只有每个月的办公会他才能坐在会议室的一个角,听领导们讲讲话、传达一下上级的文件精神。
这些都没有什么,都是预料中的事,但让杨副处长郁闷的是他碰到的第二任处长,能量大,后台硬,在部门里只手遮天,大情小事都得先跟他协商,让杨得军没有一丁点接触上级领导的机会。
碰到这样一位处长,你纵有万般本事,千般本领,满腹经纶,也只能怄在肚里慢慢发酵,白白耗损掉。他没有权利提拨你,也不给你小鞋穿,平常看似还和你关系不错,但就是不在领导面前提起你,哪怕是说你一句坏话。在领导面前,你就变成了空气,就跟人民大众一个样,说起来很重要,其实就是那么回事。你工作干得再多再好,但功劳也是别人的,他们永远想不到你,记得的只是你的上司。你对此毫无脾气,你也没有理由对此生气,你要是想不通,跑到领导面前去诉苦,领导反而认为你做人有问题。人家处长可从来没有说过你的一丝不是,你倒跑来告状了。杨副处长只好忍,只能慢慢地熬,这不,一熬又是三年整。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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