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到洛阳,朱慈烺是一刻没有停歇,手底下能用的人也都派出去了。
坐在椅子上,他边揉着酸疼的脖子,边思考一会儿的晚宴该如何跟那些士绅地主周旋,才能让他们最大限度的提供粮食和银子。
没多一会儿,巡抚李风仙脸色有些难看的走了进来。
见到朱慈烺先是行礼,然后异常气愤的道:“殿下,那些士绅们太可恶,若不是国难当头,臣真想将他们一律查办。”
“李大人免礼,不知他们做了何事,让你如此恼怒?”
朱慈烺扭了扭有些别扭的脖子,脸上带着微笑询问。
可是当李风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眼神中更是射出寒光:“这些士绅豪族,好大的架子,竟然让孤亲自去见他们。”
“是啊,越来越不像话了,还请殿下息怒,我再去派人请他们。”
士绅们这次出格的态度,正好给了李风仙让太子知道真相的契机,不过他也知道,目前想要度过危机,还需要这些士绅出力,所以只是点到为止。
“不必了,既然他们想让孤亲自过去,那我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倒要看看这些家伙搞什么鬼!”
生气归生气,可是现实却让朱慈烺不得不妥协,所以权衡利弊之后,他觉得先暂时把面子放一边。
朱慈烺的态度,倒是出乎李风仙的意料,他没想到太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学会隐忍。
之前对太子的那点小失望,在这一刻竟然消失了,他又对这个年轻的太子充满了期望。
点齐护卫,让李风仙带着他们前往士绅们所在万福楼。
说实话,本来那些士绅就没打算太子能来,他们如此做也只是试探一下太子底线,别到时候漫天要价。
可是却没想到,太子竟然亲自来了万福楼。
这让他们的底气足了不少,尤其是看到太子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心中甚至都起了轻视之心。
不过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所以见面的时候,纷纷下跪行礼。
“众位不必多礼,都起来。”
朱慈烺并没有把情绪带到这里,而是带着笑容一一扫过他们,将这些人记在心里,同时让李风仙一一介绍。
介绍完毕,朱慈烺这才走到主位,招呼大家一起坐下。
都做好之后,本来想要上酒菜的,却被朱慈烺阻止:“不必了,百姓在外受苦,孤感同身受,并无胃口,来这里是有事儿跟你们商量,如今贼军将至,百姓困苦,官仓却无粮可调,孤希望各位能尽一份力,帮助朝廷,也是帮助百姓度过这次难关。”
朱慈烺这话刚刚说完,士绅们脸色微变。
他下手第一位的士绅,也是这些人中实力最为雄厚的孟津县大地主孙廷生,脑子转的最快,他知道等太子开口不如主动一点,这样或许有个缓冲的余地:“殿下说的是,吾等身为本地士绅,帮助朝廷和百姓义不容辞,就是不知需要多少粮饷才能度过此次危机?”
新安县大地主王朝山、嵩县大地主王翼明还有其他几个其他县的大地主,并没有插嘴,而是纷纷看向朱慈烺。
既然已经开口,朱慈烺也并未隐瞒:“以如今形势来看,粮食还有至少五万石的亏空,饷银至少还缺八万两。”
这话一出,在场的士绅们都倒吸一口冷气。
当然这不是他们拿不出这些东西,而是他们觉得拿出这么多东西给朝廷,跟他们所得到的利益,根本不成正比,反正就算是他们不出钱不出粮,皇帝也得派人坚守城池,到时候他们只需要拿出一小点东西犒劳军士即可。
而这种想法,也是在朱慈烺来之前,他们这些人已经达成的默契。
所以朱慈烺这话刚刚说完,嵩县大地主王翼明就开口了:“殿下,不满您说,您需要的东西太多,要是好年景我等还能凑凑,可是如今是大灾之年,再加上各自府中都需要很大的开销,我们这几家确实拿不出,还请殿下见谅。”
“几位,难道未听说永宁、宜阳城破之后,官员和士绅的下场吗?若是没有粮饷作保证,士兵百姓如何众志成城,若是城破,你我等都将死无葬身之地,留着那些粮食和银子还有何用?平白成全李贼而已。”
朱慈烺听到这些人竟然哭穷,一股子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殿下说的极是,可我等确实拿不出如此之多的钱粮。”
孙廷生再次哭丧着脸,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放在桌子上,咬了咬牙道:“殿下,我尽所能也只能捐七百两。”
“哈哈……”
朱慈烺直接被气乐了:“堂堂孟津县最大的地主,占有整个孟津县五分之一的田地,竟然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只有七百两。”
孙廷生听了这话却并未愤怒,而是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其实也只是个管家而已,那些田地其实都是朝廷重臣还有福王的,我只是代管,赚个辛苦钱。”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孙廷生咬了咬牙,说出了他能成为一方士绅的最大依仗。
他还真不相信,这个太子会为了灾民跟福王和朝廷的大臣打擂台。
“好……好,果然背景深厚。”
朱慈烺从孙廷生的口气中听出了威胁的意味,说了两个好之后,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是大管家吗?”
大多数人还是沉默,毕竟不是谁都向孙廷生那样有背景。
新安的王朝山见大家沉默,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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