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你说,什么事?”何仲庆被张老五一路拉着进了食堂后厨房里。
“支书,我也知道得让大家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可我得有米下锅,你看吧,现在食堂所有的粮食都在这里了。”张老五也愁啊,再这样下去,村里大家就真的得喝水了,纯的水,不带一颗米。
“一点存粮都没有了?”何仲庆叹口气,从去年开始收成不好,他也知道,但他们这里并不算最严重的地区,所以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以为,大家省一口就能过去了,最近一直在外面开会又开会,一个疏忽,回来,食堂就没食了。
“没了,米,面,精米,梗米,细面,糙面,玉米面,麦面,什么都没了。”所以,这真是火烧屁股的大事。
“土豆呢,红薯呢,这些对水需求量少,产量又大,总有剩的吧?”荒年,何仲庆要求也不敢高了。
“这些有剩,也剩的不多了,要坚持到秋收的话,大家还得再这样省下去,而且光吃红薯,土豆,太烧心。”特别红薯,吃多了,那是真难过,要不然大家也不会往山里跑,都想着打野菜,找野物,搭着米面,总比光吃红薯好,可现在,山外围的东西已经没了,家里的米面也没了。
这会儿,就是降低标准,光整土豆或是红薯怕也坚持不住了,所以,支书没回来这几天,张老五是真省了,往常还会稀粥搭着个土豆或是红薯,但这几天,就稀粥,什么都没有,要真断了粮,土豆和红薯接下来还得坚持到秋收,要不然,除非再往深山深处走,否则,大家树皮都没得吃!
“你计算一下,剩着的所有东西,熬到秋收,每天能吃多少,然后,先这样煮,我再试着想想办法吧。”何仲庆也没把握,去年开始的全国饥荒,谁家都没有余粮,他能到哪去借粮。
“那我明天就开始熬土豆。”红薯放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时,烧心也得吃,总比解放前饿到吃观音土,吃死人强。
“行,先就这样撑着。”何仲庆拍板。
至于别的,何仲庆就是有想法,也得秋收了再说。
他是有想法,特别这次出去开会,其它村社大队做的事给了他很多想法,比如现在的工社食堂,有些大队公社就已经把食堂解散了,这点,现在看看他们村食堂艰难坚持的情况,何仲庆在考虑,或许他们村也该走这条路了,大锅饭,吃不得。
他再想想,然后村大队也开个会,看看大家的意见,他想解散,也得先把章程拿出来。
至于现在,他得带着大家先熬到秋收再说。
从后厨出来,何仲庆又往常宁看去,常宁已经吃好了,正拿着饭盆打粥准备给家里的大妞,小六,小七送去。
明天开始就没米粥了,一律土豆,大人可以,但常宁家的几个小的怕是不行,特别小七,吃土豆,根本不行,何仲庆打定主意,刚好这次开会,粮没借到,但开会的口粮,他省了点下来,一会儿回家,记得让婆娘悄悄给常宁送点米过来吧,可怜的小七,再没米汤养着,怎么活。
已经端着饭盆回家的常宁自然不知道支书的一脑子对公对私的打算,这会儿,他依然在愁家里的生计问题,到底要怎么办?
老实说,挖渠还是拉肥,他都干不来,实在受不了,可其它的路子,他也没有,光没手艺这一点,就基本上堵死了常宁的大部分想法。
“大妞,吃饭了。”端着饭盆回家,先喂孩子们再说。
“爹,刚才大堂姐过来让你去爷家里一趟。”一回来,大妞就给自己来了一个头疼。
这里,红卫村的常家可谓是一个庞大家族,从常宁爷爷那辈算,常宁爷爷已经过世,膝下有三个儿子,老大就是常宁的父亲,常贵,还有老二,常云和老三常文,后来,常宁奶奶在常宁爷爷过世后三年又嫁了一位,又生了两个女儿,张晴,张英,五个儿女,五个枝芽,枝芽又会长新芽。
常宁父亲常贵一共有四子一女,老大常安,老二就是常宁,下面还有三妹常英,四弟常平,五弟常福,五个儿女都已成家,又各自有了孩子,这么数,常家够大,只可惜,团结性不够,要不然,也不会常宁醒来到现在,除了姨妈来过,谁都没来。
以常宁的眼光来看,从现在常宁的奶奶开始算起,奶奶再嫁,再嫁的爷爷对前面的三子冷漠,影响了这三兄弟的性格,其中除了老三是跟着后面这个爷爷生活的外,前面两兄弟刚是由常奶奶的父母养大的,一到干活年纪,老大老二就出来干活,自己养家了,由此三兄弟之间也一样亲情冷瘼,然后又影响到更下一代。
常宁父亲对待他的五个子女也不见多少亲情外露,然后,五兄妹间的感情也跟着淡漠着,现在大妞他们这一代,常宁估计,没有特殊原因的话,以后能不能把各兄弟姐妹之间认全都是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这么多亲戚谱,对于现代没有多少亲戚的常宁来说,着实头疼,还不提,这只是常宁父亲这边的,还有母亲那边的,更远点还有奶奶外家的,一扯又是一大串,要不是有原身记忆在,光记,光认人,就够常宁受的了。
“你大堂姐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大妞嘴里的大堂姐是常宁大哥常安的大女儿,虽然结婚常安比常宁早,可孩子却来得晚,现在常安一共有二女一子,大女儿常爱花也仅仅大了常宁家的大妞几个月。
“没说,爹,明天该我们家担水了,你可得早点回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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