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豪悄悄地拿起了一个啤酒瓶,紧紧握在手中,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旁边的国梁坐在桌旁,他看了看邻桌,又抬起头瞅了一眼冯子豪,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于是,国梁便将玻璃杯一把摔到地上,杯子“啪啦”一声碎了一地。
国:“他妈的!你国爷在这吃饭也有人敢搅和是不是!真他妈是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
国梁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并用手指着对方七个人大骂,可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各个嬉笑起来,表情突然变得随和,他们纷纷端起杯中酒,向二人恭恭敬敬地慢步走来,其中一人和和气气地说道:“嘿嘿,两位兄弟,不知我们是怎么得罪二位了?还请多多见谅啊!”
国梁见此,心里开始有些得意,他认为是自己的气场将对方吓到了,便举起了酒杯,翘着鼻子说道:“啊!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一点都不懂规矩!以为人多了就怎么样,行了,本来也没什么事,相逢便是缘,相聚即使分,这杯酒兄弟我干了!”
国梁说完便一饮而尽。这功夫,邻桌的七人已经不声不响地来到了二人面前,他们走近后,表情却突然变得狰狞,冯子豪清楚地看到,这些人嘴角不断地有黄白色口水淌出,一个个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变得异常恐怖。
国梁和冯子豪吓得一步步后退。
国梁多少有些畏惧,没有底气地说道:“怎么的,一个个都不知道你国爷的厉害是吧?”
冯子豪在国梁身旁小声说道:“老国,这些人,很可能被血魂附体了!”
国梁听到这句话,突然窜出来一声响屁,劈了啪啦好一阵释放,足足持续了十来秒,方才善罢甘休。
国梁小时候家里条件一般,父母是种豆子的,黄豆、豌豆、绿豆等各种豆类作物从小吃到大,由于吃不到鱼肉荤腥,便一天到晚素菜配豆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于是就落下一个爱放屁的毛病,尤其是在自己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根本把持不住,小时候子豪就给他起了一个“放屁精”的外号。后来,虽然日子越过越好,但他这放屁的毛病却一直没有彻底治愈,每当遇到紧张焦虑的时候,那响屁就叮叮当当地叫个不停。
国梁这屁,又长又响,把周边几桌顾客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便打趣道:“瞅啥!瞅啥!吃喝拉撒睡,响屁有好胃!那么愿意看热闹呢,都吃你们的饭去!”。
国梁话音刚落,那七个人突然齐声高喊:“冥王无疆!”,随后便猛冲过来,或跳或扑,模样狰狞,都奔着冯子豪,一窝蜂地袭来!
冯子豪瞧见形势不妙,敏捷地转身,一个箭步,撒腿便跑到旁边的人行道上,那七个人也飞快地跟了过去,围城了一个半圆,将冯子豪逼在烧烤店的玻璃幕墙前。
国梁见此,二话没说就冲了过来,飞起一脚便向其中一人踹去!国梁膀大腰圆,一身横肉,常年的体力劳动让他皮糙肉厚,力大如牛。血魂附体的人比正常人要骁猛狠毒,他们如狼似虎,残暴无比,可是国梁这一脚下去,竟然直接将那人踹得趔趔趄趄,脚下拌蒜,直接趴在了地上,可以想象国梁这莽汉子有多么的壮实!
冯子豪趁机从这缺口中跑了出来,边跑边对国梁喊道:“我说大屁王,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啊!”
国:“冯木匠,你真以为你国哥只知道放屁呢!”
国梁话音还未落下,突然被人从后背扑了上来,他立足未稳,便与背上之人双双倒在地上。这人张口便咬,如同发了狂的疯狗一般,国梁的肩上立刻被扯下一块红肉,疼得他大吼不停。他使出了全身的力量,腰一用劲,一个打挺,便翻过身,将这人牢牢地压在身下,卯足了劲,抓起他的脑袋便向地上砸去,随即“砰”的一声脆响,被国梁压在身下的人立刻没了挣扎的气力,昏迷了过去。
那剩下的六个人根本没有理会国梁,这会早已一起扑向了冯子豪,他们如同发了疯的丧尸,癫狂至极,丝毫瞧不见半点人性的影子。子豪身上很快便被咬出了三四个伤口,腿上刚刚愈合的伤疤再次被扯裂,疼得他龇牙咧嘴,痛苦地叫着。
突然,一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尖刀,在路灯下闪着阴寒的光,径直向冯子豪刺来!子豪想要闪躲,但四肢被这群人死死地按在地上,任凭他疯狂挣扎,却挪不动半寸身位。在这紧要关头,国梁突然从后面猛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持刀之人,将他扑倒在地上,随即一拳拳地对着这人的面部挥去,力量十分刚猛,那人脸上立刻血水四溅,鼻梁塌陷,口眼歪斜,没了本来的相貌。
可这被打之人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痛苦,平静地面对着国梁,他提起手中的刀便刺到了国梁的腿上!国梁大吼一声,一股扎心的痛传来,他抓起这人的脑袋用力地砸向地面,仅一下过后,这人便没了抵抗之力,昏迷过去。
国梁刚要起身去救被压在身下遭受撕咬的冯子豪,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挥起一把铁凳子,直接砸到了后脑,国梁晃了两三下,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这会,街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人群逐渐聚集起来,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那本来就不宽的马路,已经变得水泄不通,车声笛声叫声连绵不断,喊声笑声此起彼伏。看热闹的不怕事大,这灯火阑珊的夜,竟然因为这场干架,多了一番别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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