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文远侯亲自拿了牌子从宫里请了太医过来,外间的大夫也被请去不少…”这事总归不好听,许瑾初的声调便又压低了不少:“不过我听着外头说道,人虽然是救活了,可那身子…却是废了。”
霍令仪听得这话倒也有些怔楞。不过也就这一瞬,她便回过神来。
柳予殊素来喜欢那些烟花柳巷,往日在这燕京城中也时常有传出他的那些fēng_liú事迹,因此在青楼同人争花魁这样的事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稀奇的是,竟然会有人同柳予殊动手。
柳予殊虽然是柳家的庶子,可如今的柳家可不是以前那个文远侯府,如今柳予安任一品光禄大夫,府中又有个安平公主,怎么可能会有人会和柳予殊争抢花魁还把人失手打下去?
许瑾初眼瞧着她眉宇之间的思量,便又轻声说道:“听说同他动手的是一个外来的商户,昨儿个刚进燕京,如今已被押进了那大牢等着后头发落。”
昨日才来的外来商户,就这样巧和柳予殊动起了手?
这样看起来合情合理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这世间之事当真就有这么巧吗?旁人不知根底的自然也不过是把这桩事当成风月场上的一句笑谈,可霍令仪却免不得多想一回…不久之前柳予安才杀了孙大夫,如今柳予殊恰好又出了事。
这桩事要是没有柳予安的手笔,她却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不过…
她倒是很期待,柳予安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许瑾初正掰了一块糕点喂给小儿,等抬眼朝霍令仪便又问道一句:“在想什么?”
“没什么…”霍令仪闻言是轻轻笑了笑,她低垂着一双桃花目朝周晋元看去,眼瞧着小儿这幅憨态便又笑握着一方帕子拭了拭他嘴角的碎屑,跟着她的手撑在隆起的小腹上是又柔声说道一句:“只是在想我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出生的时候是副什么模样。”
许瑾初听她这般说道,便也笑跟着一句:“你和三爷相貌都好,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好看的…只是这生养生养,最重要的还是一个‘养’字。等孩子出生后,你便会发现这养孩子当真不容易,即便底下有那奶娘、嬷嬷照管着,可你该操的心却是半点也没得少的…”她说到这便又朝怀中的小儿看去,待瞧见他这幅模样,眼中的柔情却又深了了许多:“只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你便会发现,所有受过的苦尝过的罪都是值得的。”
霍令仪听得她话中的柔意,覆在小腹上的指根也是一动…
往日她或许理解不了,可如今当她自己也有了孩子,倒是也能理解许瑾初这话中的含义了…或许这就是血缘的牵绊吧,即便还未曾谋面,可只要想起的时候便觉得整颗心都跟着泛出了柔意。
她想到这,眼瞧着那隆起的小腹,面上的笑意却是又柔和了许多。
…
而与李家这样闲适、欢愉的气氛所不同的,文远侯府如今却被一片愁云所遮盖着。府里进进出出不少提着药箱的太医,可每个人的面上却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柳予殊是昨儿夜里被送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省人事了,如今虽然已经清醒,可身子却还是废了。
二楼和一楼的距离并不算高…
原本旁人摔下去也不过是昏迷一阵,偏偏柳予殊命不好,好巧不巧正砸在了一个尖锐的物什上…这才落得如今这般地步。
东院。
周承棠正坐在铜镜前,耳听着连衣禀来的这话,她却是轻轻皱了回眉,不过也就这须臾功夫,她便又冷声说道:“这也是他该受得。”要不是被他所挟持,她早就取了他这条狗命了。
可惜了…
只是废了身子,还没能死。
若是他昨日在那软红斋中一死了之,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得了她了。
周承棠想到这,面上便又闪过几分暗色,只是耳听着外头一句“世子,您来了…”,她面上的暗色立时便消了个干净。她透过铜镜眼瞧着柳予安走了进来,便笑着转身朝人看去,口也中是笑跟着一句:“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二弟身子可好些了?”
柳予安闻言却未曾说话,他只是挥了挥手,连衣会意,便放下了手中的金钗低了头往外退去。
等到那帘子一起一落,屋中便仅剩他们两人…
周承棠等了许久也未曾听到柳予安的回答,便笑着起身朝人迎过去,她的手撑在腰上,是又跟着嗔怪一句:“你都不知道,肚子里这小子如今有多折腾人…好在这会你来了,他倒也乖巧了许多。”
这话说完——
周承棠刚要挽上柳予安的胳膊,便见他低垂着一双眉目朝她隆起的小腹看来…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情绪,就连面上也不同往日那般温和…周承棠眼瞧着他这幅模样,心下也不知是何缘故,只是陡然之间生出了几分害怕。
她伸出去的手悬于半空,步子也跟着停住了,面上虽然还维持着先前的柔和,可话语之间却显现出几分颤意:“信芳,你怎么这么看我?”
柳予安听得这话却依旧不曾开口,他只是低垂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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