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士谋国,人屠谋封,留给我的又是如何?”陈杅自嘲一笑,牵着青花大马走进了雍州城最为繁华之地,如今只待静看洛安朝堂如何清算陈凛等开国功臣,但无论如何,北雍二十万铁骑只要还姓陈,那边能与玄巽做个筹码,不敢说南下中原与玄巽朝争这个天下,最起码陈凛之后,自己之后,北雍还能继续姓陈便好,北雍是条看门狗,可看的是中原山河,而不是他司马家的一朝一姓!
三人牵着三匹汗血马到了一座豪华至极的楼阁前,陈杅一手攥着马缰抬头看了眼正门上应是名家亲笔的“春华楼”三个漆金大字,微微一笑,扭过头去对两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两个堪称国色的女子道:“西秦国灭之后雍州城第一做新建的酒楼,耗费白银足足十万两!算是西北第一楼,不过很快便被咱们王府的望江和藏华两楼给压了下去,不过虽然如此,但到现在却也是雍州第一楼!一等一的销金之地!而这楼内一切皆是依着江南风情,而酒楼老板则正是吴州陈家的人,硬是把江南风格的楼给搬到了咱北雍,在那个天下初定的时候不得不说他们的眼光着实是高!
说到这,陈杅歪了下头,笑道:“不过说起来倒是与我们青州陈家有些渊源,听陈凛说他小的时候倒是曾跟爷爷一起去过一次吴州,不过场面倒是尴尬得紧,听说那些子吴州陈家的人连正门都未给开过,只是从偏门而入,而比我家辈分更远的荆州陈家则是让他们陈家家住亲自出门迎接,极其看不起人!我问陈凛为何如何?他直接骂道谁让他荆州陈家长子位列南楚尚书,而我青州陈家最高的还是爷爷的五品偏将?不过爷爷也是性子刚烈之而,自那以后爷爷便再也没去过吴州陈家,让他们自己玩去了。”
说罢,陈杅轻叹一声,又摇了摇头,笑道:“现在该是云州陈氏了,如今说起天下陈姓,哪个不头一个想起我北雍陈家?。”
扶夏听后若有所悟,又捂嘴轻笑道:“若如此那殿下可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风?”
陈杅瞥了眼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丫鬟,道:“数十年前的事了,经历者也没的差不多了,再提起也毫无意义,再说,本世子岂是这等小肚心肠之人?”
扶夏歪了歪脑袋,点了点头。
陈杅轻笑一声,转过身去一手展开手中折扇踏进了这座雍州第一楼,并未如同以往那般何事都要闹的全城皆知,这种各方势力云集的大城还是平稳些好,不过在雍州之后便是直归云州了,这次玄岳山之行也差不多已经进入尾声,再来雍州之时自己便该是束发带冠了。
说是雍州第一楼,春华楼其内自不是小地方可比,不过陈杅从云州到江南再到京师,几乎天下间的一半大城都曾去过,对着春华楼陈杅则是只给了中上的评价,虽然春华楼曾是北地第一楼,但是如今与云州六楼和江南还有洛安京城比起来仍是差距不小,只算的个中上也算正好。
负责迎宾的仆役见到陌生公子入楼,首先便是从上到下看一眼这那人衣着配不配入自己身后的酒楼,再者便是看气势,若是一身温文尔雅的儒生气质便会领到清倌人弹琴念词三楼区域,反之则也有卖身不卖艺的三楼,总的来说级别越高所上的楼层便越高,春华楼总共四层,第四层便是既卖艺又卖身的高端区域,非腰缠万贯者不可入,不过第一层则是有钱便可吃饭的地方,毕竟挂着的还是酒楼牌子,不能像花楼那般直接,而若直接挂起了花楼的牌子又会失了身份,少了许多自视清高的顾客,如此,虽挂起的酒楼牌子坐起了花楼生意,但酒楼生意仍是没放下,最起码也要当个脸面不是?
看了许多年出入之人的酒楼仆第一眼极快的扫视了三人,皆是衣着华贵而气势不凡,而且这位公子又带着两位小姐,自不可能再去二楼三楼那等风尘之地,只能是真来吃饭的了,心中有些无奈,这等吃饭生意哪抵得上酒肉生意?不过一扫眼又看到那几人身后的骏马,个个身姿矫健,看模样定是极品!光看着那马颈上编成花的马鬃便知其身份不凡,绝对的非百银难下的骏马!而更要命的还是三人三马!敢给自己族里子女每人配上一匹百银骏马的,怎么着也是一郡之中的大族,缺不得钱!
看了那三匹骏马之后,当了多年小二的春华楼仆役脸上立即露出谄媚的笑容,上前恭敬至极,而身后的几个随从则是立即上前从陈杅手中接过马缰准备牵到后院,陈杅将马缰递给这座春华楼内的仆役,吩咐道:“精料一斗余二升,草料两围,细盐三合,三匹接如是,另外还要再将这三匹骏马清洗口鼻,与其余杂马分开,切不可马虎一分。”
接过马缰的仆役听到陈杅的吩咐震惊无比,每匹马精料一斗二升细盐三合,这哪里还是养马,分明已够一户普通人家数日之食了!
扭过头去,仆役看向之前的领头人,而领头人则气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按公子的吩咐去做!?”
牵着马缰的仆人慌忙点头,跟着另外两人将陈杅几人所骑的战马拉到了后院的马厩,不过离远了后嘴中却嘟囔道:“一匹马算下来一天要吃一钱银子,抵我十天薪钱了。”
另一个拴马仆人则是嘿嘿一笑,道:“看人家那身衣裳,咱们一年也买不起啊。”
感叹那公子马贵的仆役听后一阵苦笑,伸手抚了抚青花大马的马颈,叹道:“马鬃都编成花了,这等大马摸一下也算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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