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之地,御天城。
外方内圆,棋盘纵横,方圆之内,御天之城。以山为基,以水为绕。城高百尺,墙似铁甲。中有一物,似柱似塔、直插天际,谓之“通天神塔”。御天城统管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御天城主,南宫连城,手握天下生杀大权,嗜血滥杀、残暴无情,欲以铁血手段平息内乱,铲平蛮荒。一时间中原内外血雨腥风、哀鸿遍野,多数江湖人士为求自保只得隐匿锋芒顺逆于御天城铁蹄之下。而另一部分有志之士不愿屈膝求生,以微薄之力与之抗争到底。
“黑无极!你可知罪?”御天城大殿内南宫连城高高在上,手握玄铁骷髅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黑无极。南宫连城以一张金丝镂空面具遮面,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
黑无极衣衫褴褛全身伤痕淋淋,似受了极重的内伤。“城下知罪,甘愿受罚。”
“哼!你身为玄衣首领,竟然连个小小的血蛊都带不回来,你还有何面目苟活!你可知那血蛊对我们御天城有多重要?就算不能活捉,也要他尸骨无存。这下可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如何交代!”南宫连城蔑视着俯身在他脚下的黑无极。
“休要多言,我自知有辱尊上使命,要杀要剐你只管来,我黑无极但凡皱皱眉头都不算条汉子!”黑无极知道南宫连城这次定要至自己余死地,他站起身来双拳握得咯吱着响,浑身盘虬的肌肉上青筋暴起,他怒不可遏地瞪着那个狐假虎威的小人。
南宫连城“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玄铁骷髅杖在地上狠狠地一杵,冷笑道:“好啊!好啊!黑统领果然是条汉子!你我平素虽有嫌隙,但那不过都是些小事罢了。而如今你领二十玄衣铁骑奉尊主之命外出捉拿血蛊,不仅血蛊失踪,就连属下也折了进去,你这失职之罪算是坐实了,就休怪我秉公执法了。”南宫连城不阴不阳的数落着黑无极,却不知心里有多快活。
他名为城主实为傀儡,虽每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手里却无一兵一卒。外人不知底细,黑无极却知其中原委,只是碍于那人脸面他从不对其翻脸,只是平素里处处与他针锋相对。那知却成了南宫连城的心头之患,早就想对他除之而后快。
南宫连城快抑制不住心中之快,他急不可耐地向卫士喝道:“黑无极有辱尊上之命,患失职之罪,应处以极刑。来人呀!把黑无极拉下去即刻处死!”
大殿内一时鸦雀无声众卫士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去。
南宫连城见状愤怒地提起铁杖指着殿内一干卫士,斥道:“怎么?你们想反了?凡不执行者与黑无极同罪!“
黑无极为御天城内数万玄衣铁骑和玄衣铁卫之统领,平日里随他四处杀伐。他虽为人极为凶煞,却赏罚分明,卫士们都对他敬畏有加。而此刻要夺他性命,众人都止步不前。
“哈哈哈!你个白面无须没有卵蛋的小人,连发狠都他娘像个撒泼娘们儿。我黑无极丢失血蛊愧对尊上,自会以死谢罪,有何需他人动手!“话音刚落,便全身运力双掌上翻朝自己天灵盖拍去。
就在即将头碎毙命之际,突然从南宫连城身后传来一阵掌风击打在黑无极胸口。黑无极像失风的纸鸢般向后飞去重重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襟。受此一击黑无极似乎并不着恼,连忙翻身跪拜道:“多谢尊上不杀之恩!”
南宫连城见状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连忙回身低首道:“尊上!黑无极丢失血蛊罪不可赦!”
“此事我自有定夺!黑无极!你跟我来!”一个声音从帘子后面幽幽传来,好似风里夹藏着一支夺人性命的针,冰冷而决断。让人听之心尖为之一震,霎时全身毛发倒竖。
“尊主!此事恐难服众啊!”南宫连城见到手的鸭子飞了,他急了。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声音阴冷刺骨。
“没…没有,属下不敢!”南宫连城急忙俯首跪下,战战兢兢地回道。
屋内陈设极为简朴,桌椅床设均为黑色石材就像主人般冰冷得让人难以接近。石床两侧立着两根顶梁铁柱,上面雕刻着两头栩栩如生攀柱怒吼的黑色异兽,让人望之心生畏惧。若要说屋内有何出彩之处,非是那石床上的水绿纱幔。整个屋内沉闷压抑,反是那一抹异色让人瞬间有了少女春闺的错觉,但却又与整体布局格格不入,让人疑惑难解。窗外月牙如钩森白凄凉、繁星难觅沉闷如瓮。她背影纤瘦挺立,白衣绿衫素净嫣然,一瀑白发顺肩而下覆盖了整个身体,手指嶙峋而怪异的抚在窗棂上俯视着城外灯影摇曳的民居若有所思,“若当初没有走错那一步,我们会不会向他们一样和睦快乐?如果这一切还能从来…”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冰冷生硬,言语中多了一些哀怨、羡慕和悔意。
黑无极理了理杂乱的衣衫、拢了拢凌乱头发,望着那纤瘦、柔弱的背影不禁一时情起道:“素….”话未说完,只见那人突然回过头来,面色惨白而无表情、眼神凌厉而阴冷、漆黑的瞳孔似巨大的漩涡让人望之便深陷其中无力自拔。黑无极止住话语赶紧低下头。
她回过头又看了看窗外,突然鹰爪般的手指轻轻一运力抓的窗棂粉碎,冷冷道:“罢了,若要后悔又何苦当初!”他转过身来看着低头矗立的黑无极,眼神稍有缓和。“你伤势如何?“
黑无极双手抱拳恭敬答道:“回尊主,属下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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