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鲁小鱼受邀陪同袁县令亲自去到张家粮店中,就地审案。县令亲自到民间来审案,对于民众来说自然觉得稀奇。
袁安邦也是在官场中混迹多年的老手,自然知道若要政绩夯,全靠百姓帮。提前放出风声,叫衙役去说县令来基层视察民情了,亲自来现场帮百姓断案。
鲁小鱼把袁县令这行为看在眼里,觉得既好笑又疑惑,昨天一天下来,虽然和袁县令相处时间不多,但是从他的言行举止和家中简单朴素的摆设来看,不难看出,袁安邦应该是个实实在在的清官。但是他搞不懂的是怎么清官也流行搞这些虚名了。
鲁小鱼心中还在想着此事,不觉已到了张家粮店,周围已经挤满了前来围观的吃瓜群众。袁县令笑容可掬,向百姓们挥手致意,还嘘寒问暖,抱抱这家的孩子,摸摸那家的头。鲁小鱼心中一顿鄙视,这亲民的高姿态摆的牛逼。
袁县令打完招呼,对身后的鲁小鱼说:“小鱼啊,你昨天说要送我一样好东西,是什么呀?”
鲁小鱼本来初见袁县令觉得他应该为官清廉,真心想帮帮他,才做出算盘,要知道当时的计算工具,只有简陋的算筹,操作繁琐,是不能和算盘比拟的。可是今天看到袁县令这么在百姓面前惺惺作态,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帮错了人。他有点老大不情愿地拿出手上的算盘,递给袁安邦。
“这是?好新奇的物件。”袁县令把算盘拿在在手中,左右摆弄,算盘发出“啪嗒啪嗒”,甚是清脆。
“不知道,这个新奇的东西有什么用呢?”袁县令疑惑道。
鲁小鱼想了想,接过算盘,有心瞒他一瞒,神秘的说道:“这东西叫算盘,待小民拿它用来破了案,袁大人就知道它的厉害之处了。”
袁安邦大吃一惊,这小小的东西如果真能破案,那简直太神奇了。忙央求鲁小鱼快些用它破案,衙役随他差遣。
鲁小鱼让衙役把场地布置妥当,他让人支炉生火,架上铁锅,放进去三斤大米,不一会儿,大米全烧成了灰。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正稀里糊涂,有人过来打扫锅里的灰烬,用秤一称,大声报数道:“二两!”
接着,鲁小鱼低头快速地“噼里啪啦”扒拉了一阵算盘,围观的百姓们都看呆了,连见惯大场面的袁安邦也啧啧称奇,这小小的东西原来是这么用的。
片刻,鲁小鱼一抬头,高声道:“启禀大人,张家被烧粮食掐头去尾,抹零找整,认定三万斤!”
在一旁看着的张三,本来见县令亲来,自信满满,等着接受王家赔偿。但是看到鲁小鱼拿出算盘觉得惊奇,等看到鲁小鱼快速拨弄算盘,心里慌起来了。这时听到鲁小鱼认定粮食只有三万斤,暗自吃惊。
但他随即摆出一副生气的脸,不干了,嚷道:“你这数如何算出?”
鲁小鱼早就识破张三,对他轻蔑一笑,不紧不慢地说:“三斤大米烧成了灰只有二两,粮仓的灰烬不过两千斤多一点,刨去仓顶的竹器、苇箔、麦秸等灰烬,火灾时烧毁的仓粮不过三万斤!”
袁县令恍然大悟,一拍惊堂木,喝道:“张三,那两万斤粮食哪去了?还不从实招来!”
张三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几个衙役押着张粮店的四个伙计来到堂前。
鲁小鱼继续扒拉着算盘,说:“两万斤粮食,五个人分,就是每人四千斤,按南楚律法……”
鲁小鱼脸一红,他压根不知道南楚律法怎么规定的,尴尬地问:“袁大人,你看这怎么判吧。”
袁县令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势,“以偷盗罪论,当杖三十,流放三千里。要是有人主动交代,我就看在他知错能改的份上,免了他的刑罚。”
话音刚落,伙计常威吓得“扑通”跪了下去。
袁县令见状,大声喝道:“常威,你还说你没撒谎。”
常威本来还想隐瞒,只是一慌才不自觉腿软,这回被县令一喝,只好全招了。
原来张三因赌博输钱之后,下水太深,根本还不起,就让几个心腹伙计帮忙,偷卖了两万斤粮食,一万斤还了债,一万斤做本钱,准备赢回来。
可赌博这东西,十赌九输,张三也不例外,赢少输多,两万斤粮食的窟窿补不上,反倒陷得更深了,外面还欠着高利贷。他着了急,就密谋嫁祸,制造了王家点心店后门的灯笼被风刮掉失火的假象,然后点燃了自家粮仓,诬赖王家。常威管着账本,怕出事,就偷偷记下了张三偷卖的两万斤粮食,被张三发现,一顿毒打,威胁他不要多嘴,还把账本烧掉了。
张三此时已经吓得不省人事,衙役上去扶他,早已身体冰凉,一口气没过上来死了。
张三刚过门的妻子看到自己的丈夫死了,在一旁哭天喊地寻死觅活。
这时,反倒洗脱罪名,一身轻松的张三隔壁的王木强,忙过来安慰张三老婆,“张家大妹子,张三生前对你不善,现在还要连累你守寡。我作为邻里乡亲,看到你们到了如此地步,怎能不帮。不如让我代替他来照顾你,我会好好待你的。”
说着,张三妻子竟真的抱着隔壁老王痛哭起来,样子甚是亲密。
鲁小鱼看得直摇头,真是一对狗男女!张三也是自作孽,因赌博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在这里,奉劝老哥们一句,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人死了,案子还是要结的。张三所欠债务把粮店做抵押,所借高利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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