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好像有旋涡,卫珩觉得自己都要溺下去了,“多谢郡主挂念。”
前几日下雨,他膝上又隐隐作痛,将膏药烤化了贴在膝上,不多时就生出暖意来,好像将寒毒拔除了一样。彼时他收到匣子,见上面附着一张纸条,详细写了膏药如何使用,字迹娟秀妩媚,定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你我之间,说这些岂不生分?”秦婉含笑,“管用就好,我还怕不管用,反而是白给了你一片希冀。”
因此处在大雄宝殿之前,人来人往,两人这样相对而立显得很是滑稽,所以秦婉提议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卫珩应允。紫苏和杜若在前方引路,心中擂鼓,虽然郡主说皇帝陛下不讨厌卫家,她们对此虽是相信,但谁能明白皇帝的想法?要是皇帝知道了郡主和卫家的哥儿走得这样近,保不齐会怒的啊!
两人走在后面,因两人都生得很好,加之年岁相差不多,沿途有好些人转头看向两人。卫珩蹙着眉头,阴郁又一次袭上了眉间。自打赵王伏诛之后,皇帝一气夺了卫家的爵位,这么多年都是一副让卫家自生自灭的姿态。尽管如此,但皇帝不待见卫家的传闻还是在京中流传。作为卫家人,卫珩只愿自己不要牵连到秦婉,是以故意放慢了脚步,和秦婉错开身子。
岂料他慢,秦婉速度也慢了下来,始终保持着和他并立的姿态。如此几次之后,秦婉才转头看他,低声问:“我是老虎?怕我吃了你?”
“不。”卫珩摇头,秦婉温和乖巧招人疼爱,若非身份所限,他绝不会如此行事。因两人并立,之间距离不远,隐隐的,他闻见一股子香气,并非是寺庙之中的檀香,而是……女孩子身上才有的馨香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卫珩顿时觉得这股子馨香让他有些贪恋,忙屏住了呼吸,脚步更慢了几分。
见他脸色忽然变暗了,秦婉知道他的想法,不过是害怕自己被那所谓厌恨的传闻中伤,但也不点破,笑道:“既然我不是老虎,那么卫公子怕什么?”
这几次见秦婉,她能一眼就看出自己心中所想,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担心什么。但她分毫不怕的样子,让卫珩心中暖洋洋的——自卫家落败之后,皇帝不待见卫家的传闻流传开,多少人对自己避如蛇蝎,唯恐和自己接触过多之后被划为赵王余孽,唯独柳姨会关怀自己,现下柳姨也去了,不曾想,这位和宁郡主,反倒是一点不怕。
异样的感觉在心里蔓延,但卫珩自小就性子内敛,虽然对秦婉诸多好奇,比如她何以待自己这样好,比如她为什么会那样清楚自己的喜好,但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只要知道,秦婉是真心待他好的,如此就够了。
相国寺之中很大,又因为是国寺,往来之人络绎不绝,寺中也修建了歇脚处供香客们休息。行到一处僻静的小亭之中,紫苏和杜若沏了茶,秦婉又示意两人不必贴身伺候了。两人深深的望了一眼卫珩,还是一语不发的下去了。虽然郡主那样说,但两人还是不能释怀,万一郡主猜想错了,到时候吃挂落,岂不是划不来?但主子的决定,她二人又怎好说什么,只能悻悻去了。
“郡主喜欢什么茶?”低眉看了一眼,卫珩发现又是君山银针,心中一暖。寻思着不能她对自己了如指掌,自己却对她一无所知,当下出声问道。
“与你是一样的。”秦婉笑道,丹凤眼弯出亲切的弧度来。前世她并不喜欢吃茶,后来嫁给卫珩之后,因她体弱,而绿茶性寒,卫珩也不许她多吃,素来只将自己杯中的茶给她尝一口就再不许她吃了。而也不知道是他杯中茶味道好还是什么,秦婉偏偏喜欢上了君山银针的味道,借着给卫珩烹茶的时候偷偷尝一口,但卫珩何等耳聪目明,每次都抓个现行。而后他会脱去秦婉的鞋袜,捏着她雪白的小脚丫:“婉婉知道自己错了么?”
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捏了哪里,但只要一捏,秦婉浑身就会又酸又麻,最后只能告饶。
她脸颊渐渐发红,面前的茶水氤氲出雾气来,让她的面容也显得愈发不真切。卫珩静默的看着她,秦婉很美,尽管消瘦了些,容颜又未曾长开,但不论怎么看,都是难得的美人,就如同柳姨一样。
感觉到卫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秦婉忽而笑起来,笑容乖巧柔美,卫珩骤然一惊,忙错开了目光。大熙以男儿为尊,自然对女孩子的要求就会很多,被男人这样盯着看,换些脸皮薄的回去就吊死在横梁上了。卫珩心中暗悔不该这样唐突秦婉,脸上泛出浅浅的红色来:“原来如此。”
他掩饰得实在太过蹩脚,秦婉笑得愈发欢喜,心道是卫珩是愈发的羞赧了。别看他是指挥千军万马的辅国大将军,前世总会在她跟前脸红,可爱至极。念及此,她吃了口茶,对微微脸红的卫珩展眉微笑:“实则,我有一事想要问问卫公子,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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