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太监含笑盈盈,送了卫珩离去。
秦婉素来身子不好,回到雍王府不多时,便发起烧来,吃了一盏药后又沉沉睡去了,紫苏和杜若则绞了湿帕子给她擦拭额头。约莫到了申时左右,才渐渐退了烧,又起身吃了一碗肉糜粥,这才问道:“卫珩呢?可安然回去了?”
杜若是个直爽人,脱口说:“回去了,太后娘娘下了懿旨,不许卫公子踏入雍王府一步,他不回去还能如何?”
秦婉略白了脸,在昏黄的夕阳之下,显得愈发憔悴。见杜若竟然挑这个说,紫苏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劝道:“郡主不必担心此事,太后娘娘到底还是疼爱郡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待太后娘娘明白之后,自然不会再做阻拦。”
见她宽慰自己,秦婉含笑点头:“我知道这个道理,让你二人为我担心了。”因要为她渥汗之故,屋中地龙烧得很暖,更生了好几个炭盆,秦婉鼻尖渗出一层细汗来,便命两人灭掉几个炭盆。两人闻言端了炭盆出去,隐隐的听到了鸟雀振翅的声音,循声看去,见一只信鸽扑棱棱的落到了窗沿上,“咕咕”的叫上几声,像是在让人开门。
这信鸽她二人都认得,是那只被秦婉改名叫做“小横”的鸽子。紫苏忙将小横手上的纸卷解下来,又唤了个二等侍女在小厨房取一些碎玉米来,这才将纸卷儿送到了秦婉跟前。
正在暗自伤神应该如何解决皇祖母那头变故的秦婉见了这纸卷,立时露出笑容来,接过纸卷儿,打开一看,其中还是卫珩那疏狂的字迹,只是看得出,他有些心神不宁。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郡主安否”四个字,明摆着,并非是给秦婉,而是给紫苏和杜若的。
纵然并非是给自己,但秦婉还是笑出来:“要是你二人不能识文断字,我瞧他问谁去。”又命两人给自己搬来黄花梨木小炕桌,自行写了纸条,让酒饱饭足的小横给送了回去。
另一头的卫珩心神不宁,如今已然是腊月,开春便是会试,俗称春闱,说是坡在眉睫也不为过。但想到今日秦婉被送回雍王府之时那有些迷蒙的样子,卫珩是在放心不下,连素日里看的书也觉得愈发没了滋味。
若是他今日能再快一些,婉婉势必不会害了风寒之症的。他实在看不进去书,只能写了字条,问问紫苏和杜若,秦婉现下怎么样了。
他满心惦念,听得窗外传来振翅声,忙不迭起身开窗,小横打了个旋儿飞进来,落在他肩上,卫珩迫不及待的将它脚上的纸条拆了下来,待看罢,便是如释重负。
那纸条上是秦婉娟秀的字迹,虽只有“安好”二字,但胜过千言万语。
心中巨石一卸,卫珩立时有了精神,忙重新取了书来看。自有小厮推门而入:“大爷,太子殿下命人递了帖子来,请殿下过几日去东宫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
醋缸焦急的样子太阔爱了有木有~
我们皇伯娘和太子哥哥都是好银~好银是不会被虐哒~
60 主使
自打那一日在东宫赴宴之后, 秦桓对自己便是极为优渥, 这点卫珩心知肚明。是以秦桓相邀, 他并不怀疑有什么不妥之处。
因秦婉遇刺, 皇帝和太后都是一番震怒,下令彻查此事。朝堂上一时风声鹤唳,生怕做了什么不妥的事让皇帝怀疑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接连三日,京中都有人被传讯去大理寺问话。纵然往日,秦婉得宠的名声便人尽皆知了,但这一次的事, 自然更加重了众人对此事的理解, 不少世家动了心思,想着在秦婉出孝之后, 要派人上门提亲了。
卫珩今日打了一套拳,又从笼中取了小横出来,将今日的行程写了纸条, 让小横送到秦婉身边去。自己则换了一件衣裳, 往外面去了。
如今已然是腊月,街上人来人往,操办年货的热情并没有因为愈发寒冷的天气而消减半分。绕过人声鼎沸的街道, 卫珩独自绕进了东宫所在的街道。皇宫和太子宫一街之隔, 本就十分近。从角门进了东宫,秦桓身边的内侍总管早就等在了门中, 见卫珩来,上前打了个千:“卫公子可算是来了, 太子爷恭候多时了。”
他是秦桓身边的贴身内侍,素来行事很有自己的章法,从不做什么让人感觉不妥的事。饶是卫珩受了京中诸多白眼,但内侍总管从未对他表示过一丝一毫的不屑,现在也含着得体的笑容:“卫公子请吧。”
卫珩轻轻颔首,跟在内侍总管身后往花园去。说来也奇怪,偌大的东宫,像是被人清洗了似的,沿途没有遇上一个人。一直将卫珩领到了湖心小筑,因为天气愈发寒冷,湖面也被冰冻起来了。待上了浮桥到了湖心小筑,则见秦桓负手做在其中在,正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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