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淳字国风,司空顾和之子也。敏于事而讷于言。
淳少与帝相善,为总角之交。
帝尝诵周南,至麟趾篇,释卷戏之曰:“汝父号麒麟,汝将何以教我?”淳不对,(帝)复曰:“政者,宽以务德,猛以任事。卿安适之?”淳曰:“君子不器,唯君择之。”时人号钝锥子,盖初见以为鲁,忽脱颖而出也。时帝师壸在侧,叹曰:“子曰‘回也不愚’,予今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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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有两个“高士”,小绍是打定主意要“敬鬼神而远之”的。
魏晋之间,妖孽多矣。有吃大黄死的,有吃蟹死的,有裸奔的,还有裸奔的。但若论最欠揍的,怕是只有两人。
这两人,是士林之耻,只要见到这两人,小绍就很想开展一次爱国卫生运动。
而其中一人,就站在小绍面前不远处。而小绍,正在打算与虎谋皮。
这个人在一众上品中品中,也显得鹤立鸡群。毕竟能在走路间,神鬼辟易,自带at力场的人,连小绍都想跟他合影留念了。
自己的舅氏庾亮,号称“元规尘污人”,可这人,就是真正的“尘污人”了。
这人走动之间,“清风徐来”。众人一皱鼻子,便自觉离他一丈远,离他五尺开外的身后,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正太,亦步亦趋。一看就是亲儿子。话说回来,亲儿子都不肯再上前,可见此人污力韬韬。
魏晋之时,不如后世唐宋爱干净,唐宋洗澡的诗词都有上百,而晋人留下来的,只有两个扪虱的故事。
而这污到青史留名的功绩,便有眼前此人一半。
‘王猛是个不要脸的下品寒门。顾和你个浓眉大眼的,咋不学好呢。’宝宝很委屈,宝宝不哭。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众人七姑子八大爷的序过亲戚,便开始等待世子抓周。
小槐放开小绍,小绍便上前两步,“果然”抓住了冠冕上的玉珠璎珞,便觉得手上一粘。
趁着众人“果然”议论纷纷的时候,小绍舔了舔小手。
司马睿竟然在冠冕上涂了蜂蜜!
然后就是司马睿和上品的代表之间各种推脱,假意骂小绍,把冠冕收了起来。
“不算不算,让绍儿再抓一次。”
老爹背对着自己,但声音都能听出喜色来。
老爹,你这演技,装逼流于表面,有点对不起你的智商啊。
不过也难怪他高兴,王谢兄弟四人,均表示“唯琅琊王马首是瞻”,算是站了队。周张顾陆那边,只推说“此将军家事耳”,也算是卖得一手好呆。不过呆不如俊,直不如曲。怕也是因为卖呆,从此司马睿帝心不怿,倒向了侨姓士族。
小绍邪邪的一笑,双把手伸向案床上的印盒。
印盒是一个八寸见方的朱漆木盒。杂木颇重,小绍用尽全力推开,里面是上好的朱砂印泥,和一枚玉印。
印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小绍看了蚯蚓般的篆字阴文,却不过是“富贵长命”,与长命锁一般。
不过玉印本身就已经够大逆不道的了:汉承秦制,天子曰玺,用玉。诸侯曰印,用金。这玉印一物古之所无,用意自是昭然。也多亏是玉,金印的话,六岁童子都拿不起,更别说小绍了。
小绍打上印泥,众人以为他要盖着玩,便不再看他。贺喜两句,又开始七姑子八大爷起来。其中几个不胜酒力的,竟站在殿上口头敦伦起令慈令先妣起来,实在是有辱斯文。一时间,劝架的喝彩的博戏的,反刍的掩鼻的清扫的,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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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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