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慢很慢,像是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方子策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内心那像是火山即将爆发的情感。
“你应该也知道,那个地下通道,其实如果是其他人来设计的话,会有更简单的方法,我询问了一个教授,他说,那种东西其实欧洲就有,只不过需要改装一下,我将莫博士设计的那个地道说给他听,那位教授却嘲笑说那是最愚蠢的办法,甚至说能想出这样方法的人,一定是个坐井观天的天才。林野,我问你,欧洲有这样的机器,莫博士不知道么?我想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为什么还要设计一个那种简陋又危险的通道?因为他没有钱,他想将这个东西做出来,但是他没有钱,没有人投资他。”
我依旧是无法理解,只得说道:“这个莫博士也算得上是一个科学狂人了,一般这样的人情商都不会太高,他那样的理论,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给他投钱?只不过他没有去寻找,如果他去找,一定能找到。”
方子策只是微微一笑,道:“还是那句话,林野,莫博士的朋友圈太窄了,他认识的人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大都是工人和农民,你想一想,当年马云急需资金的时候,国内的富豪大鳄们谁愿意相信一个听起来满口大话的人?”他说着递给了一张纸,道:“莫博士也寻找过投资人,他在十年里给无数人写过信,在他三十岁的时候,全国知名的大学校长他都给写过信,甚至将自己的设想和基础理论都写了下来一起寄给那些人,但是一个回复的都没有,很多人甚至都没有收到。”
这是一张a4纸,纸上打印着一张看起来很古老的纸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字很小,但是很工整,开头就是敬禀者三个字,然后紧接着开门见山,莫博士的时空理论详细的记述了下来,可惜只有一张。
“一共一百三十封,每一封全部都是手写,但是基本上都找不到了,那个时候莫博士连打印的钱都没有,林野,你能想象,这样一个划时代的技术就这样埋藏在废纸堆里十几年,无数科研精英们动用了无数资源都没有达到的领域,就这样一字不漏的写在了这样的学前班儿童用的劣质写字本上。你知道那个银色的罐子造价是多少么?不到五千块钱,后来我们打开了罐子,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是莫老师在废品站花费十几年的时间一点点淘出来的,而孙老师仿制的那个,造价是十五亿,十五亿的东西到头来废物一堆,五千块的东西却能让你返老还童。”方子策说道这里有些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最可笑的是,莫博士有一次费尽心机终于混入了一场圈内的学术研讨会,满心欢喜的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推荐给参会人员,却得到了所有人的讥讽,他们不认为一个没上过学的瘫子能够研究出他们这群精英们都研究不出来的东西,当然,还是有人有些兴趣的,就是那位孙老师,然后呢,盗用。”
方子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种很无力的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方子策,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很久,我们俩都没有说话,直到天黑了下来,我才张开嘴,有些嘶哑的说道:“后来呢?”关于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多加评论,我无法改变任何事情,我心中涌起一股对某些事物的绝望。
“后来,国外有个很有名望的教授偶然间发现了莫博士的理论,然后就是喜剧大团圆,莫博士受到了该有的礼遇和待遇,得到了一个很有钱的机构开的一张无上限支票,那晚莫博士出现在哪里只是为了揭穿孙老师发泄一下多年的不快和委屈,顺便也解救了你,然后,就消失了。”方子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消失前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我一愣,追问道。
“科学家虽然有国界,但是我的科学是为了全人类。”方子策说道,他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夜景,叹道:“也许这是他的承诺,也许只是他的感慨。”
“其他人呢?”我无法赞同和理解这位天才的话,但是我也无可奈何,只能询问其他的事情。
方子策转过身笑道:“正义永远都要战胜邪恶的嘛,最后冯耀因故意杀人罪被捕,石沿枫无罪释放。”我一愣,随后呵呵一笑,捶了他一拳,道:“你这话怎么满满的酸味。”我们俩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恢复到年轻样子的我马上就联系到了张德帅,邀请他出来搓一顿,他自然是十分的乐意,我们好久不见,见面之后都喝了不少的酒,张德帅说自己马上结束在杭州的实习,回到徐州,问我有什么打算,在酒桌上我并没有将我最近的经历说给张德帅听,他一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自然也是打算回去,于是和他约好再在杭州待一个月,等他实习完一起回去。
这场酒喝到了凌晨一点多,我们三人才分开,方子策带我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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