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阳光初初升起,洒遍了大地,凝结了一夜的露珠从碧绿的叶子上缓缓滴下,惊醒了树上的鸟儿。
原国府的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突然,从原国府走出来一位灰衣小厮,“公子,原小公子说天色尚早,让公子你先回去。”
简玉书俊美的脸微微一愣,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无事,继续等。”
简家的人素来温雅沉润,但在等了一个时辰之后,简玉书美俦的脸也有了一丝冷意,眼中闪过懊恼之色,早知道他就听大哥的话晚点来找原初离好了,看来还是大哥了解原初离。只是他没有想到原初离连皇上的话都不当一回事。
原国府。
昕离阁。
“公子,为何要让简四公子在外面等?”洛霜在一旁研墨,看着早就起床而现在正在悠闲画画的公子,又想到了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的简四公子,有些好奇地问。
原初离微微一笑,低着头专心地勾勒笔下的画,“受人之托。”
“是简家大公子么?”洛霜思索了片刻,问。
原初离但笑不语,挑眉地看着洛霜,“为什么会认为是他?”
“原国府与简王府的关系虽然算不上熟稔,但也没有到敌对地步。公子与简四公子也毫无过节,更何况公子与简家大公子是好友,不可能故意折腾他,所以唯一能让公子与简四公子有联系的就是简王府的简玉衍公子,不知洛霜说得可对?”洛霜在一旁有条理地分析。
原初离点点头,“不错,确实是玉衍,洛霜可猜出何意?”
一旁的黄衣女子摇摇头,等着原初离的回答。
“简王府的人历来都是温润如玉的,简玉书虽然是简家人,但却始终不够沉静,以后在朝堂之上会很吃亏的,所以玉衍让我好好地磨磨他的性子。”昨天玉衍让云舒告诉她,并且说能多折腾就多折腾一下。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原初离才画完手中的画,是一副山水画,青山连绵,两方队伍僵持着,赫然就是那日她劫姬如渊时的场景。
原初离淡淡一笑,眼中的邪魅残肆如流云浮动,吩咐道:“洛霜,烧掉它。”然后便走了出去,当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等尘一来的时候让他先不要去找我。”姬如渊和千风都是聪明人,不想暴露身份就只有小心一点。
“是。”
简玉书心中有一丝怒气,第一次有人让他等这么久,而且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原初离。
原初离嘴角噬着一抹轻佻的笑,缓缓地从原国府走了出来,虽然是一袭清雅的白色锦衣,在阳光之下,那完美的脸庞却给人一种莫名的邪魅之感。
简玉书看着站在府门口的那个白色身影,也有片刻的失神。
见简玉书在门外,原初离眉梢高高挑起,隐隐笑了笑,走近之后,故作不知地道:“简四公子没走?一直等在外面吗?”
废话,你又没有派人请我进去。简玉书回过神,冷冷地瞥了原初离一眼没有说话。
“不是说了不要这么早么?”原初离完全忽视了已在三竿之上的日头,一脸无辜地看着简玉书。
简玉书掀开车帘,默默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那意义不言而喻。
“那你应该早点派人叫醒我。”原初离说得理所当然,在瞥见简玉书黑了一半的脸的时候,唇线好看的薄唇微微一弯。
简玉书内心已经是非常无力,在这其中他派人去了三次,都被他的侍女以公子休息不喜外人打扰为由给挡在外面了。无奈扶额,“现在可以走了么?”迟到了这么久,希望东越和竹徽使者不要怪罪才好。
原初离将目光投向驾车的黑衣侍卫,“云淋,你去将这卷书送个大公子。”
云淋有些为难地看着简玉书,他是公子的贴身侍卫,只听公子的命令。他和云舒是兄弟,分别是公子和大公子的近身侍卫。
简玉书点点头,轻道一声,“去吧!”
得到了简玉书的命令,云淋这才接过书卷,几个转身便已消失在原国府的大门口。
半盏茶之后。
原初离和简玉书坐在马车上,面面相觑。
原初离常年出门在外,除了夜染从来不带任何人在身边,而简玉书的侍卫又被原初离给支走了,所以现在两人连个驾车的人都没有。
简玉书以手撑额,抬眸看向悠哉悠哉的原初离,谁来驾车?
原初离动了动漂亮的眼睛,转身拿过马鞭,就在简玉书以为他要驾车的时候,原初离突然钻入车内,将马鞭塞到了简玉书的手中,眉一挑,当然是你来驾车。
然后安然地坐在榻上翕起双眼,闭目养神。
简玉书看着手中的马鞭,再看了一眼无赖的某人,眉角狠狠地抽动了两下,最后只能无奈出去驾车。他就不明白了,那么温润出尘的大哥怎么会和原初离这种纨绔公子成为好朋友。
简玉书从未驾过车,一开始有点控制不住,摇摇晃晃,颠簸地厉害,但没有多久就已经很平稳了。
在马车内的原初离,精致到没有半点瑕疵的脸染了一丝淡淡的愁绪。她昨夜得到消息,南诏现任掌权人虽然是南宫澈,但他的手中却没有实权,只是一个傀儡罢了。南诏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君家为首的君派。另一派是以南宫澈为首的皇派,但谁都知道他们真正服从的是南宫澈身后的国师,所以皇派真正的掌权人是国师清墨。
清墨在南诏非常受人尊敬,被奉为天神之子,寓意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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