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的短暂放松休整之后,雅南同全体高三学生一样,继续再度投入紧张而繁重的学习当中。
月考悄然而至。
考完最后一科,雅南提前交卷走出考场,拼命地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馥郁丁香香气。
舒适,惬意。
他们学校栽有两株挨在一起的丁香,不知道多少岁了,长得很高,树梢同她们位于四楼教室齐平。每到春天,花期正好,微风一吹,整座教学楼都是香香的。
每年都有人以花香过于浓郁影响高三学子学习为名,在校务网上请命,要求移栽这两株丁香。
然无卵用。
校务网上的投票,从来都是学生们说了算,每年,这位匿名氏的提案都会遭到拒绝。
有人说,这位匿名氏是留任了十几年的老副校长,他前前后后送走三四任校长,却从来没被扶正…由此,他唯一的心愿就变成拔了那两株丁香,仿佛拔了花,他就能当上校长一般。
这当然都只是些流传于坊间的小段子。
每个学校都有属于自己的小段子,从来没人证实,也不从来需要证实。
“怎么样,考得怎么样?”韩笑从身后拍了拍雅南肩旁,雅南回头,韩笑却溜到另一边傻笑,她长得有些敦实,圆圆的脸可爱,且充满活力。
瞧,这就是青春,有高考,有满满元气的青春!
韩笑手里拿了两袋辣条,递了一袋给雅南,雅南有些嫌弃,然后接下了,拆开咬了一根,说,“还行吧,不过感觉还可以更好。”
韩笑‘嘁’了一声,谁不知道雅南成绩向来处于中等偏下,如今这般淡定,也是心里素质过硬。
“今天那个土壤含磷的题你看了吗?到底是选a还是b,感觉山地针阔叶交林带跟常绿阔叶林带都有点像…”韩笑自言自语道。
雅南托腮,反问,“难道不应该是高山草甸带?磷高累积区,我记得好像是4000米左右吧。”
韩笑回想了一下,咬唇,面露痛苦。
“4000多米的话,又有植物覆盖,应该只有高山草甸才符合条件吧。”雅南继续补充道。
韩笑猛地敲了一下脑袋,转眼,又瞪了雅南一眼,“你为什么要剧透,剧透可耻不知道吗?”
…额,大姐,难道不是你先问我的吗?雅南很忧伤。
交卷铃声响起,越来越多的学生们走出教室,汇聚到走廊,有说笑的,有懊恼的,当然也有愁眉不展的,雅南一偏头,余光扫到902,一眼就看到嘉树迈着长腿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他身边跟着两三个活泼热情的姑娘,时不时找他说上两句话。他会认真回答,却也会保持距离,表情一贯淡淡的,不好接近。雅南是真佩服那些小姑娘锲而不舍的毅力。换做她,若是辛苦靠近得不到回应,可能老早就打退堂鼓了。
幸好,嘉树对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男神上次参加月考还是去年吧,戚雅南,男神该不会是因为你才留下考试的吧。”韩笑说。
一句话,雅南脸上的笑容瞬间生硬。
考完试,学校给高三考生们放了半天的假,雅南搜了几部好看的电影嚷嚷着要去看,嘉树被她缠的头疼,只好应了。下楼梯时,被突然校长叫去了办公室,没法,只好先让雅南去教学楼前头的大草坪等着。
校长同他聊了很久,聊得都是关于他比赛的事儿。
嘉树知道,校长可能是受到了来自父亲的压力。
嘉树走到草坪前,雅南正坐在花坛边,抱着一袋红色的,满是辣椒籽的零食吃得津津有味。
“好吃吗?”嘉树笑着问。
“要吃吗?”雅南大方地举起辣条,问。
“我不能吃辣。”隔着老远,嘉树都闻到了那股子辣味…
“可是香啊,想吃吗?”辣条又靠近了一些。
正当嘉树被雅南执着的眼神,以及诱人的香气吸引,打算尝试一下的时候,雅南忽地收回手,将那根红艳艳地辣条塞到了自己嘴里。并低声,自顾自地说到,“哦,对了,辣条是面粉做的,你不能吃的。”
嘉树…
嘉树没有边走边吃的习惯,于是,也没有催雅南。
放假,学生们走得很快,校园里空荡荡的,很是安静,侧手边,听心湖碧波荡漾,波光粼粼,正是好时光。
“嘤嘤,嘉树。”
听到哭声,嘉树回过头,却见雅南正拿手揉着眼睛,眼睛通红,像只小兔子。
“怎么了?”
“辣油飙到眼睛里去了,好痛,好痛。”雅南急得直跺脚,眼泪直流。
“别动了!”嘉树一把抓住雅南乱动的手,一把从背包里取出水壶跟手帕,浸湿手帕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雅南眼睛,边擦边问,“好些了吗?”
“嗯,你别停。”
雅南这会儿闭着眼,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滑稽…嘴唇红红的,周围沾满了红色辣油,跟个小朋友似的…嘉树忍不住,说了一句,“看你下次还贪不贪吃。”
雅南一听这话,立马睁眼嘟嘴,推开嘉树的手。
“余同学,你管得也太宽了!吃你家大米了吗?你这么抠,可是找不到老婆的!”
“放心,我还养得起你。”嘉树笑着说。
这话倒还中听,雅南见四下无人,便想伸手抱抱,奈何被嘉树灵活闪过,他抓过雅南手掌,耐心地,仔细地给她擦着每一处。
“嘉树…”
“嗯?”
“手绢都弄脏了,怎么办?”
“只能你洗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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