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去的飞镖和袖箭全部淹没在漆黑的角落里。
黑夜像一条巨蟒,将进入它嘴中的食物全部置于虚无。
虽然现在客栈中已经面对面都分不清面目,但是还是有人能感觉到铁中金那抽动的嘴角。一丝不安似乎涌上这位铁首领的心头。
自打跟随皇帝攻入应天以来,铁中金从一名小小的衙役,到成为一方首领,他的经历可以用‘坚忍’来形容。
铁中金原本是庙里的一个和尚--是的,很多享有盛名的侠客都是从和尚做起的。俗话说得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天钟,撞一天和尚。和尚在乱世中也是很好的职业。
这撞钟的生活原本会持续很久,原因很简单,它已经持续了很久。从铁中金五岁时--对了,那时的铁中金还不叫铁中金。因为太小,他也没有法号,别的和尚都叫他‘小九子’。没有人知道这‘小九子’名字从何而来,就像没人知道这个人从何而来一样。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在那样战乱的年代,有的父母自己就已经饿的下不了地,何况是小孩子。
冬天是最难挨的时候。放眼望去可以见到大片的田地,却见不到一粒谷物。早前农民种的地已被战火毁掉,侥幸幸存下来的一点粮食也会被官府收走。---藏?无处可藏。
韩方玉一家住在一个四面透风的土屋里。门框的泥土因为经常进出被手碰到,现在已磨得光亮。屋子里很简陋,仅有一个破的柜子以及一方土炕。屋顶已经被长年的风沙打的很薄。一到下雨天,雨水和着泥浆从墙缝里流下来。但这已算是好的了。
现在,韩方玉和他弟弟韩方进缩在炕里头,,外面飘着大雪,寒冷一点点侵蚀着母亲的心。
“看这大雪,不知道多少人能挨过去”
“自打蒙古人建国,哪年冬天不饿死人?”
“咱们家柴火都快没有了。”说着向灶里添了几根柴,火苗旺起,映着一面惨白的脸。
“还有几个馒头?”
“两个大的,三个小的”
“唉”
“要不.....”
“嗯?”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小如,你....”
........
一阵呜咽过后
韩方玉和弟弟终于睡着了。因为父亲把自己身上的兽皮袄盖在了两个孩子身上。温暖像一条小蛇一样游走在韩方玉的周身,就像睡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
转身,最后看了一眼放在山门前的小孩子,眼角结出了冰,眼前突然起了雾。她还能否找到回家的路?
突然向韩方玉跑去,把身上的毛皮坎肩披在了兽皮袄上。
韩方玉依旧没有醒,不知这最后一次对着母亲睡着会做着什么梦。
“......希望你安好,好好活下去,比我们......”
duang....,duang....,duang....
随着撞钟声响起,庙里又迎来的一天的新生活。暮鼓晨钟,周而复始。
半人高的大雪足足清理了两个时辰。
打开山门,扫把突然扫到一个东西
“唉,又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冻死在这里了。”
“用不用通知一下师傅?”
“雪这么大,都把孩子冻没了,叫师傅来也没用了”
兽皮坎肩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
两个小和尚赶紧把襁褓中的小婴儿抱进屋,放在炭炉旁边。
原来是包裹里的小婴儿用右手弯曲的冻僵的食指游戏般地一遍一遍蹭着兽皮坎肩。边蹭着一边笑。
小和尚年岁也不大,顽皮心切,也互相弯着食指互相打闹。声音就传到了门外。
“你们在干什么?雪都打扫好了吗!”
“师傅,师傅。”两个小和尚异口同声地说道。“都打扫好了”
“嗯,那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小和尚看师傅看见了襁褓中的婴儿,互相看了看,回答到:
“我们在,在照顾,照顾,小九子。”
中年僧人朝里看了一眼,缓缓道:“一到冬天,庙里就能添进不少新丁。但是活下来的越来越少了。既然这孩子能活下来,许是和咱们有缘,你们好好照顾他吧。”说完转身走出门去。
两个小和尚又围坐在小九子身边,叫道:“小九子,小九子,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小九子一直在笑。
“哈哈哈...”
铁中金的笑声打破了客栈短暂的沉寂。
“不知暗中是哪位朋友?在下京城锦衣卫铁壁座下弟子铁中金,还请高人出面指教!”
一般情况下,只要一提到‘锦衣卫’,谁敢惹?躲还躲不及。那是皇帝的亲随。甚至听到‘锦衣卫’比听到‘皇帝’二字还有震慑力。
夜依旧如黑暗般黑暗。如寂静般寂静。
“掌灯!”
不知是谁说了句。
伙计已经坐在地上不敢动,黑暗中一个人身边出现一点火折子的光亮,接着有人摸索着把烛台递过去,点上蜡烛。
分而击之,人心惶之。
铁中金带来的五个人全部安静的趴在桌子上,唯一相同的是脖子处各有一道血痕。血痕深处斜插着刚才自己打出去的暗器。
众人不禁暗中抽了一口冷气。幸亏刚才自己反应慢了一些,否则现在便会如这七具尸体一样无知觉地躺在冰冷的黑夜里。
可是锦衣卫都不是这暗中人的对手,甚至一个照面都没到就死于非命,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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