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郑……大郑……”刘长水呼唤多时,没有得到回应,赶忙在地上摸索着寻找,发现大郑此刻已经昏倒。小刘把脸凑到大郑的鼻子附近,感受到了他的呼吸,知道大郑暂时无虞,于是自己开始想办法自救。
他先是高喊了几声救命,发现没人搭茬;又四下摸索寻找可用的工具,可是手被反绑行动不便。几番尝试未果,刘长水自己蹬掉脚上的鞋,踹掉自己脚上的袜子,光着脚,用脚趾把蒙在自己眼上的布条撕开。
刘长水惊讶的发现,他和大郑被关在连日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县中医院的隔离观察室。
他的身边,大郑被蒙着双眼,反绑着手,脸上布满伤痕,泪滴就挂在眼角。
“得想个好办法出去,至少要先把自己松开。”小刘心里想到哪,行动就做到哪,他挣扎着站起身,朝病床的一角走去。他坐下身,摸了摸床边锋利的铁架子,“一、二、三、四……一边默默的给自己数着号子,一边想要磨断紧紧捆住自己双手的粗绳子。”
门外几声闷响。
刘长水以为吴振邦的兵要进来查勘,赶忙停下动作。怒目瞪着推开门的人。
但进屋的人,是郑忠。
“哟,大哥!我刚和大郑说了两句,他就昏过去了。大郑说您中弹了,可能不行了!”小刘面露惊喜之色。
“暂时没事儿!放心吧!”郑忠说罢,手持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把我手腕的粗绳子割断,又帮大郑松了绑。
大郑从昏迷中醒过来,看到自己的哥哥还活着,喜出望外,刚要说些什么,却被自己的哥哥按住了嘴。
他撩起自己带血的衣服,给我和大郑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伤口已经被缝好,但还缓缓的淌着血。
“他们以为我死了,给我扔到了间没人的治疗室。但我没死,我给自己做了个小手术,把伤口缝合。我疼昏了,不知多长时间才醒来,醒来就想来救你,你是我亲弟弟,无论如何我要把你救出去。”
大郑听了这话,面露喜色。
但郑忠接下来又说道:“可弹片已经在我身子里面炸成了几块,引起了内出血,我取不出来,咱得赶紧到县医院,我有重要的事,要和陈刚和夏令生记者说,快,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正好小刘你也在这里,咱仨一块儿赶紧去县医院。”
“可是外面站岗的人太多了,咱根本逃不出去啊!”小刘说。
“放心,你再熟悉这里,也没有我熟悉。”郑忠说,“门口站岗的那俩兵已经被我撂倒了,但过不了一会儿就能醒来,咱赶紧往地下室逃。”
“可我压根也没听说过,县中医院有地下室。”小刘说。
“所以我说,你再熟悉这里,也比不了我。”郑忠在隔离治疗室里翻来翻去,找出一大块医用棉布,使劲按在仍然缓慢淌血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直呲牙,但他捱过了剧痛,马上说道,“这里不但有地下室,还有地道,过去建的,非常好走,直达县医院,咱得赶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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