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叹了口气。失去一双眼,是风白羽这一生也解不开的结,从前他还能凭借的报仇的心念活着,如今得知了真相,不知道要如何自处。若要报仇,仇人早已作古,这才是最痛苦的一件事。
她朝着容迟望去,想起他说的曾失明的这段往事,脑海中隐隐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却抓不住。
风白羽走了以后,就只剩下林见风和容迟两方人马,他们都想得到她手中的这道密诏。
姜雁回淡淡的笑了起来,打开了火折子,一缕明黄色的火焰在她的指尖绽放。
“容迟,林见风,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火光摇摇晃晃,映着她秀美的脸庞,她抬手将火折子扔进了身后的荒草丛中,瞬时,“噗”的一声被浇了烈酒的荒草腾起冲天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容迟和林见风都在看她,眼底一片浓色,映着她身后的火光,什么也看不到。
“如果密诏和我只能选一样,你们选择什么?”她举起手中的绢帛,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容迟和林见风眼底腾起慌乱的神色,只是他们的那句“不要”到底指她,还是指密诏,姜雁回分不清,她也不想去分辩。这道密诏牵扯着皇家最大的密辛,一旦公布,整个大燕国的天就要变了。
姜雁回站在一根房梁下,那根房梁卷上了火焰,“咔吱”一声往下坠了一坠。
容迟目眦欲裂,伸出手:“雁儿,乖,过来,来我这里。”
林见风道:“雁回,快回来,危险。”
“该你们做出选择了。”姜雁回抬起头来看着那根房梁,脸上露出一丝清亮的笑意,在房梁坠下来的瞬间,她用力将手中的密诏扔进了火光中。
带着火焰的房梁彻底断裂开来,朝着她单薄的身躯砸下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身,腾空而起。
姜雁回的唇边溢出笑意,那笑意比她头顶的阳光还要明亮,比她身后的火焰还要灼热。
当年冬暖阁那场大火中,他也是这般,不顾一切的抱住她,冲出了那灼热的火焰。
从那时起,她紧闭的一颗心,为他打开了门扉,从此后将他放在了心上。
姜雁回转眼,对上了容迟的目光,容迟的眼中满是无奈和宠溺的神色。
“雁儿,你赢了。”容迟道。
“嗯,我赢了。”姜雁回高兴的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可是你也没输,美人和江山,都是你的了。”
容迟愣了一愣。
冲进火光里的林见风握着密诏满身狼狈的冲了出来,只是当他打开密诏后,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密诏中间早已被烧掉了一大块,两个巨大的窟窿,像是一双无情的眼睛,在嘲讽着他的可怜和可悲。
林见风抬起头朝着姜雁回望去,她倚在容迟的怀中,眸光深不见底,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着。
那密诏上的每一个字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子,在看清内容后,她就决定,绝不能让这道密诏重见天日。在所有人到来之前,她把最重要的一块内容烧了。
林见风握着残破的密诏,站在风里,满脸失落的表情。
“容迟,我们回家。”姜雁回柔声说道。
“嗯,我们回家。”容迟握住了她的手,朝着屋外走去。
雪白的骏马悠悠的走在古道上,姜雁回坐在容迟的怀中,阳光从头顶的树隙落下来,落在她的脸上,洒下点点光影。
“容迟,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姜雁回忽然说道。
“嗯?”
“当年明城一战后,先帝明明很忌惮你,为何偏偏在驾崩前封你做了摄政王?”
“因为我给他送去了两样东西。”
“什么?”姜雁回好奇。
“傅兰君毒杀太子的证据,傅家想要称帝的证据。”容迟淡淡道。
当年太子一病不起,先帝彻查下去,竟查出是有人下毒,傅家人不知道是如何做的,将这盆脏水泼到了他的头上。他赢了明城一战,千里迢迢回到京都,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一顿庭杖。
他在战场上受的伤尚未痊愈,那一顿板子险些要了他的命。那个时候先帝的确是打算要他的性命的,一个傻姑娘冲到了殿前,哭着求着,要以身相代,先帝不想将这件丑事闹大,才总算让太监将血肉模糊的他抬回了端王府。
呵,端王。端字,并不是对他的嘉奖,而是在警告着他,他这一生,必须遵守着这个“端”字活着。
姜雁回震惊:“太后她……”
傅兰君十四岁入东宫当太子妃,那时,京都里所有名门闺秀都在羡慕她,做了太子妃,离母仪天下就不远了。
“她心性高傲,若太子一心待她也罢了,偏偏太子又是个fēng_liú多情的性子。”容迟叹息。
与其把一生交付给这样的男人,不如把权力握在自己的手里,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这大概就是傅兰君所想。
太子被毒杀后,先帝伤心欲绝,半年后病逝在自己的宫内。那时小皇孙年纪尚小,一旦登基,必然被傅氏把持朝政。病入膏肓的先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笑吟吟的容迟,以及呈在自己面前那一堆傅氏野心的证据,无奈拟了一道诏书,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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