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的一个月,对玉书来说,是十分惬意又悠游的一个月。
虽然对不能双修、不能让她功力飞速增长、更快累积积分感到一些不虞,但是她仍觉着,这是一段让她感到非常愉悦的时光。因为,她获得了从入府开始后,一段真正的休息时间。
从进这个府门开始,玉书便处于一种战斗状态。不管在任何人面前,她都要时时刻刻维持住自己的伪装,以防真面目被戳穿,尤其是在胤禛面前,她伪装的尤其辛苦。
那个男人太聪明、太世故、太懂得人心。虽然他并不如何将她放在心里,便也不会特意去揣摩她的意图本性,可是,琢磨人心这种事,在那个男人那里,已然成了本能。
只要有一点点不对劲,那个男人心中,自然就会拉起警报。而玉书想要的东西,却经不起他的半点怀疑。
这一个月来,因为胤禛并不会在她这里过夜,只是白天偶尔过来转转,玉书便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的轻松。
她只需要在他来这里的时候,精心打理好面具便可,其他时候,在她的奴才们面前,尤其是青衿、青衽面前,她可以稍微放松一些,并不必时刻担心自己露出什么破绽。
更何况,她“生了病”。那她只需要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修炼即可,无聊了,还能用神识看看这府里各院子里的直播,那精彩的程度,并不比现代的电视剧差半分。
尤其是福晋和李氏的院子里头上演的大戏,玉书每每看到,都恨不能在手边有碗茶水,再放个瓜子盘。
是的,这府里头,并非人人都能像玉书这般惬意无忧的。
从玉书下手的那天开始,福晋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每到晚上,只要她闭上眼,陷入梦乡,她便会来一次十八层地狱游,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个小鬼被拔舌、被油炸、被火烧、被刀刺、被剪断手指头……
令人毛骨悚然的各种刑罚,让福晋惊惧不已。可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只能等着将所有惨象都看一遍,她才能从噩梦中醒来。
从第一回做这个噩梦开始,她便心疑是自己遭了报应,神佛怪罪,才有此惩罚。
于是,福晋便开始按照胤禛说的,开始诚心诚意抄写佛经起来。不但如此,她还每日烧香拜佛,更在几日之后,去了一趟京城著名佛寺广济寺,找大师为她破解,结果却并无作用,她仍夜夜深陷噩梦。
因为整夜整夜睡不好,她精神头越发的短,脑子生疼,整个人也憔悴了下来。可她却不敢和任何人讲她是做了那种噩梦。
毕竟,如果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怎么会去十八层地狱呢?如果透露出去,被别人知道了,所有人都会想,她一定是做了什么极大的恶事,佛祖是以这种方式警告她,让她改过自新。
如此一来,她这个福晋之位还如何能坐得稳?若是爷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她?会怎么对她?她不敢想。
于是,福晋只能战战兢兢地死死地守着这个秘密,谁都不说。对大师也只说了自己做噩梦,却半分没透露梦的内容。
对外,福晋则开始称病,说是身体不适。毕竟,她现在的精神和身体情况,都不太适合出现在人前。于是也便不再出府,就连以前牢牢握住不肯放弃的管家权也下放给了几个格格,让她们共同襄理。
而她自己,却每日每日地呆在院子里的小佛堂里,跪在佛前,捡佛豆、抄经,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祈求着佛祖原谅。
每到她开始忏悔的时候,玉书都会将注意力放到这边来。
当然,她其实并不是抱着想听什么福晋的黑历史、抓她小辫子的目的来的。福晋的战斗力,不是玉书瞧不起她,只是对她而言,想要收拾她实在是一件太过轻而易举的事了,并不必去费这种力气。
那她这么积极听福晋自曝黑历史的理由何在呢?
当然是因为她闲啊。而且福晋的黑历史实在是太精彩了,比她曾经看过的任何一本宅斗小说都精彩,让她听起来,简直越发欲罢不能。
而且,这里头的一些手法,也让玉书真正开了眼界。她是真没想到,这些只能憋在一座宅子里的女人,竟能爆发出这么强的战斗力。合纵连横、围魏救赵、借刀杀人、瞒天过海……简直就是一个内宅版战场,惨烈程度,半点不比真正战场差上半分。
每每这个时候,玉书就十分庆幸自己拥有足够粗的金手指。不然,就她这点子段数混内宅,非得被这些女人活吞了不可,而且还是不够给她们塞牙缝的那种。
听福晋忏悔是玉书的一个娱乐,而另一个嘛,就是看李氏在她院子里歇斯底里的抓狂。
是的,李氏作为侧福晋,这回也没拿到管家权的原因便是,和福晋前后脚的工夫,她也称病了。
李氏这回是真快疯了。
因为她毁容了。
女人,就没有不在意自己容貌的。何况李氏那么一个美了这么多年,更是靠着美色爬上现在这么一个位置的女人,她怎么能接受自己变丑了,脸毁了?
她接受不了。
那天早晨,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半边脸都生了黑斑的那一刻,李氏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她一把就砸了手里的镜子不说,连整儿妆台上的摆件都没放过,使劲儿一挥,那些东西便整个都“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而看到她如此丑态的那些奴才,她都想把他们眼珠子抠出去,更不想让他们把这事透出去,尤其是透到胤禛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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