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摇头道:“我看你还是别试了,没用的。”郁垒也道:“没用的,试也是白试。”
计无离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小心,在下要出手啦。”说完将雪饕旗掷于地上,口诀吐出,立刻风雪大作。
哪知神荼二人立于风雪中却无动于衷,丝毫不为所动。郁垒盯着涨大已有丈余长宽的银白旌旗,说道:“这东西倒是不错,能下雪,能刮风。”说完伸手摸了摸旗杆,又道:“挺凉的,夏天用倒是个好东西。”
“你们……”计无离见二人全然不惧雪饕旗,一时无语至极。
神荼看了一眼,计无离说道:“早说过了,没有用的,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五十年,然后自然放你离开,到时候再送点好东西给你,多好啊。”郁垒也道:“多好啊,送你好东西……”没说完,又问神荼道:“大哥,送他什么呀?”神荼咳了一声,道:“这个,五十年后再说,自然是好东西。”郁垒点头道:“也是,五十年总能找到些什么,就算找不到,随便传他个一招半式,也就凑合凑合。”
“住口,我还未用全力,怎就知我打不退你们。”计无离苦思取含沙珠紫气之法,不知为何,脑海中蹦出这么一句话:“天地虽大,能役有形,不能役无形阴阳虽妙,能役有气,不能役无气五行至精,能役有数,不能役无数百念纷起,能役有识,不能役无识。”又想:“含沙珠紫气应为无识之物,只怕当真不能役使。”
“嗯?你还想试么?”郁垒问了计无离一句,又问神荼道:“大哥,我们和这有眼光的小子耗了许久,是不是该收了?”神荼点头道:“嗯,该收了,就让这小子留个五十年吧。兄弟,你去将他锁了。”郁垒点头答应。
听二人似要动手锁住自己,计无离慌了,忙摆手道:“两位,两位前辈请稍安勿躁,容我再试一试。”心中飞速思索:“能役有识,含沙珠数次替自己消灾弭祸,或许并非无识之物,我何不试着与其沟通一番。”于是小心翼翼将神念摄入丹田,向那被碧心桃包裹着的含沙珠探去。
神荼摇头道:“我们很忙的,没空和你啰嗦。”郁垒手中多出一根漆黑铁链,说道:“对,我们没空,等会我用这锁将你琵琶骨穿住,你就留在这里五十年罢。”
“不可不可,两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可欺凌弱小。”计无离一面心如电转,一面推脱应付这二人。此时神念已触及含沙珠,含沙珠却无丝毫反应,计无离知情况紧迫,若再不能想出应对之法,只怕真要被人锁在这里囚禁五十年,一时胆战心惊,惶惶不知所以。
郁垒不顾计无离恭维加乞求,手持铁链走了过来,又说道:“这东西锁你琵琶骨,却不禁你法力,被锁之后你虽不能逃走,但在鬼门附近仍可活动如常。”郁垒说完,神荼加了一句:“你可别想扯断铁链,这东西非金非铁,连我……,我是知道用什么做的,很结实。”其实他也不知铁链为何种材质所铸。
见郁垒走了过来,计无离心念一动,手动如电的将缚神丝丢了出去。
“咦?”郁垒还未走到计无离跟前,竟被缚神丝捆了个结实,他低头看了眼缠缚在自是身上的缚神丝,又对神荼说道:“大哥,这小子竟有法宝能捆住我。”
缚神丝,顾名思义,是能锁人神魂的宝物。神荼郁垒二人虽是阴魂之体,可也有神魂意识,因此郁垒被缚神丝捆住也不奇怪。想通此节,计无离微微一喜,可见郁垒被捆后仍神色如常,毫不在意的模样,又是心里一凉。
神荼走到郁垒身边,伸手扯了扯缚神丝,说道:“这东西若再粗个几倍,说不定就能捆住兄弟你。”郁垒听了不悦,说道:“就捆不住大哥你么?”神荼笑道:“我比你修为高一些,捆住我自然是不能了。”郁垒道:“我不信你比我修为高。”神荼摇头道:“你不信是你的事,但谁修为更高,那是大伙都明白的事实,兄弟你不服也无用。”郁垒愤然道:“大伙都明白?哪里有大伙?这里就我们三人,那小子修为低,见识窄,又看不出我们兄弟二人修为孰高孰低。”
趁这兄弟又争了起来,计无离继续苦思脱身之法,他知如今身在幻境中,只要没出幻境,去到哪里都无差别,因此也没拔足而逃。
神念触及含沙珠,含沙珠却始终无半点动静,计无离又再思索“能役有识,不能役无识”那段话,虽一时未想到役使紫气的方法,却想起那段话的来历:在翠虚山时丁追曾送他雪饕旗与一部山海经,这段话来自山海经书末那几页。当时华如烟和丁追二人都读了这些文字,二人看过之后均是半分不解,计无离隐隐有所悟,可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此后计无离虽度过这些文字数遍,但久无收获之后,渐就弃之不理。如今偶然之下想起,又觉文中大有玄妙,自己能不能驱动含沙珠,将历久以来的被动变主动,就指着这些文字了。
墨背全篇,背到“忘形以养气,忘气以养神,忘神以养虚”一句时,计无离忽眼前一亮,寻思:“长久以来,都将含沙珠当作外物,以神念驱物之法加以控制,或许这才是不能与之沟通的缘由。若能将其忘却,当做自己周身百骸之一,未必不能加以控制。”想到此处,计无离紧闭双目,排空杂念,试着忘却含沙珠本是绝世至宝,将其当做自身丹田部分。
归根归静,静曰复命。杂念排空,心无尘埃之后,计无离竟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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