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覆于其上,感受着手心的温度,眼角的泪珠落下,和右眼睫下的那颗泪痣相融,美得难以方物。“融融,上天把你赐给我,我太感恩。”
直到骏马走出街道,躲在墙角的人才慢慢走出来。
一个华衣的清瘦少年,紫衣乌靴,云绦玉佩,牛奶似的白皙肌肤上染上淡淡红晕,殷红的小嘴,小鹿似的大眼睛越来越湿润,花瓣般的嘴唇一撇——“呜——”决堤了。
站在街角本来准备号啕大哭释放满腔悲情的小王爷,突然被一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捂住:“王爷,小祖宗,恕老怒直言,就算失恋了也请不要在偷窥以后涕泪横流。”王管事哀叹一声,无奈地接受辽阳王的怒瞪加鄙视。
狠狠打落他的手,吸了口气,承宁一把揪住老王的领子大吼:“谁说本王偷,偷窥了?本王向来光明正大,fēng_liú潇洒,从不偷窥!”瞥见老王无语汗先流的处境,他忙吸吸鼻子加了一句:“也,没,哭!”承宁把泪水擦在昂贵的丝缎衣袖上,眼睛里发出光芒:“本王要努力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然后去找她,求她做我的王妃!那个紫色眼睛的男人不过仗着自己长得好一点点,武功好一点点,钱财多一点点,名声多一点点,付出多一点点才强占了小雪!我今天就回京,求皇兄赐本王去边关随军磨练,马上启程!”那加起来就是好多点啊,况且人家是情深意切夫妻双双把家还好不好,王爷。老王很识时务地把话憋在肚子里,答应着套车去了。
宅子里有红着脸的小厮莽莽撞撞冲进来回报:“爷,夜公子和姑娘已经出发了。”桌前的青衫男子剑眉星目,高大俊挺,头束碧玉发带,听了小厮回报眼底露出疑惑的神色:“你说什么?”他皱眉,什么姑娘公子,他不曾认识。“呃······没,没什么,小的糊涂了。”许是爷不忍分离,也不愿再提此事。他说罢,正要退下,却听得夜骥影吩咐:“把那些发簪、发带全扔了,以后无须再购置。”“那爷只用那根新买的玉带了?”“嗯,以后每天都用它。”房间里剩下他一个人,他望向窗外新栽的梧桐树苗,泛起不可言喻的熟悉感,朦胧如云雾,余下一声叹息。
自古金陵道,少年看却老。
相逢莫厌醉金杯,别离多,欢会少。
两个月后。
时节刚进入初夏,天气还延续了春天的舒爽。碧水江面,偶有几艘小船行过,惊起江面的鹭鸶,展翅沿水群飞。
一艘小游船缓缓前行,青山叠翠之下,白云碧水之间,别有一番逍遥意趣。戴斗笠的老翁自在船尾撑船,船舱内是各敞开的雅间,一红衣女子倚在男子怀中,两人似在亲密低语,女子不时剥了葡萄塞进男子嘴里,再看那男子笑得极尽温柔缠绵,眉宇间皆是疼惜爱恋。他忽地低头轻吻,毫不避讳地恣意爱怜,女子气喘吁吁,也笑道:“好甜的葡萄。”那老翁问道:“爷出了江域,可还要往别处去?”
夜紫陌回头:“船家只管慢行,游山玩水急不得。至于别处,我娘子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话音刚落,惹得怀中一阵娇笑。那船家点头,叹道:“爷好福气,得此娇妻,想当年我和我家那口子也是······”接着兀自开始回想当年。“确是我的福气。”他点点她的鼻尖,“接下来想去哪里?沿江直下,都是别具特色的南方城镇。我既把冰河宫让胡尔图出面全权打理,接下来的时间便都是你的了,可不要嫌为夫烦人。”她坐起来扑到他肩上趴着,玩笑说:“呵呵,像紫陌你这么好的夫君全天下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文武全才不说,赚钱功夫也了得,还这么秀色可餐······不过,听说关外好男儿可不少,我得先出关挑挑再说。”夜紫陌不可置否地挑眉,显然不吃这套,邪气的样子用她的话说就是“实在帅的一塌糊涂”。他顺手抱着她轻抚:“好好好,就去关外,不用急。”“那先去杭州好不好?那里的景色特别美,姑娘也特别美。”“好,先去杭州。”“可是杭州的美女那么多,你要是临阵失守了怎么办?我岂不是亏大了!哎呦!”她滑下来,娇声“哭诉”道,“你打我屁股!”“谁让你乱说的,小醋坛子。”不就是拍一下嘛,演的太过了吧?
她戳戳他的俊脸:“那你就是大醋坛子。上次不知是谁在路上一出手就教训了十来个人,马夫啊,店伙计啊,茶客啊,土财主啊,都栽在你小指头下了。”肌肤在阳光下泛起蜜色光泽,黑发如子夜,高挺的鼻下嘴唇弯成优雅的弧度,他展颜一笑,极是性感:“谁叫他们色迷迷地盯着你,我自己的女人我当然要保护好。”话是这么说,他们不过是表现地明显了点,不至于这样就把人扔进河里把?
她小猫似的钻进他怀里,被熟悉的温暖紧紧环住,她喜欢这种在爱人怀里备受宠爱的小女人感觉。“紫陌,我要谢谢你。我常像个孩子,你给了属于‘孩子’这部分的我全部的关注、依靠和宽容,却也给了属于‘女人’的我最完整的深爱。我从没想过会这么幸福,你的怀抱就是我的家。”他没有回答,却抱得更紧,仿佛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去,颤着声低问:“爱我吗?”“爱,很爱很爱。”她抬头在他脸上亲一口,“你呢?”千万遍的回答,总不厌倦。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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