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小心离开秦王府,沈詹在前,叶知秋在后,二人纵身急跃向南,不想到了开元寺,沈詹却是停了下来;
叶知秋在后面纵身而至,到了沈詹身边,却见沈詹一脸怪异笑容,不由得问道:“沈兄,这夜半三更你笑的如此诡异,莫不怕把鬼招来?”
这叶知秋平时也是稳重性子,今夜却无意得了秦家兄妹的消息,心中暗自窃喜,倒也开起了玩笑,他也心知沈詹虽不好言语,但是心中却活络的很,如今这一副表情,想是又要琢磨哪个倒霉鬼了。
沈詹在月晕之下眉毛一挑,压低嗓音道:“叶兄,不若今晚你我二人便做此夜鬼如何?”
说罢手向西边指了指,满眼的幸灾乐祸!
叶知秋顺着手指看向西边,黑漆漆的并看不到什么,皱眉刚要询问,心中却是一动,随即惊道:“沈兄,可是指那批粮草?”
沈詹黠笑道:“正是,你我二人给大帅送一份大礼,就当是你迎娶凤姑娘的聘礼了,如何?”
叶知秋头脑一阵变大,这沈詹平日里不言不语,可但凡说出话来,便直掐短处,使人无言以对!
既张大帅待自己不薄,帮忙甚多,七七也是义军中人,自己需表示一番才是;略一思量,叶知秋随即点头。
二人折向往西,虽对西安府不甚熟悉,但知晓那常平仓与永丰仓就在鼓楼西北边,望着鼓楼而去便是。
行一刻钟,已是过了鼓楼,望见了镇国将军府,将军府北侧,便是长平、永丰两座粮仓了,因在城西,此地也因此被称作西仓!
二人行至永丰仓屯田道官署,潜至一高处窥视,却见这永丰仓四周筑有约两丈余高的仓墙,仓墙上有垛口,墙顶宽两丈,四周皆设有岗楼,灯笼顶处摇摆不定,军卒在灯下挎刀而立,仓场中心设有高大望楼;墙外镇国将军府的军卒五人一队,由一名伍长领着,于城上城下巡弋不断,壁垒整肃,戒备极是森严。
待得一伍巡兵走过,叶知秋轻对沈詹点头,运起天龙舞身法,腾空而起,身形直上十数丈,便由上而下向那岗哨飞去,轻轻落于那岗哨顶上,岗哨之上的军卒却无一点惊觉。
沈詹不由得叹道,前些时日在无禅寺之中,心木老祖对叶知秋的伏魔心法多有提点,叶知秋也极是刻苦,却始终未见长进,不想到了解刀山庄,经历了秦家剧变,后与凤七七每日里边是练功边是游玩,伏魔心法倒是体悟更深,随着心法有悟,内力也极是长进。
这天龙刀法、千佛开碑掌与天龙舞身法,叶知秋从小便天天练习,招式早已练老,只看心法及内力运用如何,方能显出高低,因此这伏魔心法本就是三种武功之源,三种武功则像是源下之流,源头为溪,则流水涓涓;源头为河,则江水滔滔;而今叶知秋的功力,较之冰湖林当日,已不可同日而语。
正凝神间,却见叶知秋翻身倒挂,一指点在那军卒眉心,那军卒两眼一黑,一声不响便倒下不动,叶知秋已是扶住那军卒,轻轻将其靠在栏上,做出仍值守之状。
又是一个腾身翻跃下去,匿身与阴暗角落,片刻,沈詹便也落于他身侧,二人静望仓场之中,仓房于仓场四周整齐排列,背靠高墙,前有仓廊,其仓舍均是青砖砌成,用仓墙墙体预留券洞,内部砌券顶,各仓均有青砖相隔。
看到如此设计的粮仓,叶沈二人一阵头痛只余,便是放火,也只能烧了一两间仓房,火势断难引祸别处,不得不感叹工匠之巧!
只是在仓场之上,已停了无数大车,黑压压一片,总有数百上千辆,均已是装满粮草,看来只待天亮套上骡马便起运南阳了;
如粮草尚在仓房之中,叶沈二人便是有通天之能,也无甚法子,只是如今粮草均已在装车陈列于外,二人直呼天助,不由得暗自心喜。
只是粮车周遭除有几伍军卒巡走外,竟也有锦衣卫来回走动,更是每隔一丈便有一军卒,将这许多大车围了个密不透风,想要接近却是极难。
观察了片刻,叶知秋却是指指仓场之中的五丈望楼,轻笑道:“我一会上那边去,待我占了望楼,你便引开官军,然后我便将望楼之上的那灯笼点了这些粮车,如何?”
沈詹闻言撇撇嘴,假意揶揄道:“叶兄好主意,只是......引开官军这等好事为何却不是你?”
叶知秋笑道:“沈兄,那望楼距此三四十丈,你可有把握飞上而不惊动官军?”
说完一脸笑容的望着沈詹,沈詹怔了下,翻翻白眼道:“知道你的天龙舞身法厉害,也不必如此吧!”
二人当下约定城外十里外树林之中集合,叶知秋便一个腾身,若一条游龙般直向那望楼之上飞去。
当飞临望楼之时,叶知秋身形未立,突然一阵风过,从望楼一角闪出一人,迎面一双手掌便向叶知秋当头拍来,叶知秋此时尚身在空中,顿时大惊,急出掌相迎。
只听得“啪”的一声,双掌便已对上,叶知秋只感觉手臂大震,直荡心神肺腑,喉头一甜,便是溢出一口鲜血,而身形已是被掌力推的凌空向后翻飞而去。
那望楼之上的人也是身形猛地一震,后退几步,心中也是一惊,暗道高手,随即眉眼一皱,精光闪现,跃身便飞出望楼,又是一掌向尚在空中身形纷乱的叶知秋拍去。
沈詹已是到了一处仓舍,只待叶知秋占了望楼,便点了这仓舍吸引官军,不想却远望见叶知秋身形猛然向后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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