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府满门惨遭屠戮第二日,义军援军赶至青藤关,及至当夜,义军一队军卒潜入城中,将连日来防御攻城的十余门铳炮全部推下了城头,并刺杀总兵吴谅身,吴谅身伤重不治;第二日及早又恰逢大雨,明军手中火铳已是无法使用,及至申时,青藤关已是城破,镇西府随即陷落。
明军又在城中抵挡厮杀了一时,最终败兵溃将只剩得几百余人,撤出镇西府,向左近卫所溃逃而去!
几日后,驿道之上两骑正行,正是叶知秋和江湖飘荡的沈詹了,那家仆因连日奔波疲惫至极,因此留在了后面自行赶路。
临近镇西府尚有三十余里时,路上却是看到一队开拔向前的义军兵马,约有几千之众;除了两人,一路之上便再看不到其它行人,因叶知秋急欲赶到解刀山庄,因此两人一路纵马飞奔,不想却引了这队义军注意,前方一阵喧嚣,已有几骑纵马拦在当路,那马上几人仍是农民打扮,均头裹白巾,只在上身着了半人甲,为首一人手中马鞭一指,对两人道:“我大汉军行军,何人胆敢纵马狂奔!?”
当即喝令两人下马接受盘查,两人对视一眼,情知身在大军之中,断无生事之心,只得下马;
叶知秋上前对那为首之人拱手道:“这位将爷,我二人乃镇西府百姓,原在外谋生,因这仗打的甚急,忧心城中家人,急于赶回,冒犯了将爷,还望恕罪才是!”
那为首之人冷笑一声,指着叶知秋厉声道:“携刀佩剑,还敢坑骗我为城中百姓?你们究竟是何人,如不肯实说,我便只有锁了你们到我营中说话了!”
叶知秋已是面有不悦,但身处对方大军之中,若一时不忍生了事,便是逃脱了,也要误了事情。
正焦急时,却听沈詹将手向那几个汉军一指,冷道:“要锁但来,且看你们有没有那份本领!”
那为首之人登时大怒,便待下令众人上去锁人,却听得身后一骑奔来,马上之人对那为首之人喊道:“林军监且住手!”
那林军监扭头望去,见那喊话之人却是识得,乃是负责帅营护卫的校尉郭如怀!
待那郭如怀勒马立定,林军监当下抱拳道:“这两人携刀佩剑、纵马狂奔,我怀疑其有所图谋,正在盘问,却不知郭兄何意?”
郭如怀也是笑道:“哎呀,这两位朋友哪是什么奸细,林老弟误会了!”
“哦?!”林军监问道:“郭兄可是识得这两人???”
郭如怀道:“这两位乃是张大帅的朋友,怎会是奸细呢!林老弟却真是误会了!”
“嘿嘿......”那林军监皮肉不动的笑了一声道:“郭兄,这两人方才可是狡辩自己是镇西府百姓!”
那郭如怀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哎,这是他们两人来的匆忙,未曾带得什么凭证在身,想进城自然需编个由头才行啊!”
言罢从怀中掏出一块黝黑铁牌,对林军监亮出,呵呵笑道:“林老弟,张大帅知他两人未携带凭证,特命我前来接他们,这令牌也是要我交与他们,也好方便他们营中行走的!”
不待林军监答话,那郭如怀已是下马,走到两人面前拱手问道:“请问哪位是叶公子!?”
叶知秋与沈詹两人本就看的奇怪,哪里来的汉军大帅,还称与两人是朋友,两厢对望,皆是一头雾水。
听闻那郭如怀打问,叶知秋拱手道:“我便是!”
郭如怀双手将那黑铁令牌递出道:“张大帅命我将此令牌交与叶公子,持此令牌,可在我汉军各营行走无碍!”
见叶知秋默然接过令牌,那林军监也只得抱拳道:“既是自家兄弟,一场误会,还望莫要见怪!”
郭如怀笑道:“林军监这见怪却是从何说起,实是言重了,这镇西府刚刚打下,林军监职责所系,我在大帅身边也暂时脱不开身,改日寻个机会,咱们兄弟需大醉一场才是!”
那林军监也是笑着应是,各自招呼打过,便领着马队径自去了。
叶知秋这才拱手问道:“敢问大帅却是怎地识得在下?却是送了这令牌过来?”
郭如怀道:“叶公子,大帅只叫我送这黑铁令牌给你,这令牌在我军中除却不可调兵,不能行军令之外,大可便宜行事,其它的我却不知!”
言罢也是告辞了径自而去。
却说有了这令牌,两人打马飞奔一路,但有盘查,只需将令牌亮出便直需放行,而过了青藤关,行至镇西府城下,守城义军士卒也是见了令牌便放了两人入城,并不盘查。
一路畅行无阻,只是叶知秋心中甚感这黑铁令牌来得蹊跷,那张大帅难道是师父的故交?抑或是解刀山庄秦胜的缘由......?想了几回也无头绪,便索性不去想了。
三人这一路瞧去,但见各处义军服色各异,既有农民打扮,也有以缴获兵甲作为装束;武器更是矛叉大刀千差万别,只是在头上包了白巾以作区别。
一路行来,但见那流民大军并不甚扰民,只是城中大户却是遭了殃,好在绝多大户人家皆已是攻城伊始便举家逃遁以避兵祸;城中有几处火光未息,墙上的血污仍是赫然在目,大雨过后,血腥之气弥漫在潮湿的空气之中,令人胃肠作呕;街道雨水混合了鲜血,竟已是成瘆人心神的红色,一些义军军卒赶着大车,将激战过后遗留于街道上的尸首收拢而去。
城破民乱,三人尚不知秦家巨变,心中忧心秦家安危,在城中打马直向解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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