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游祥还在心中鄙视游方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还在暗中拍手,准备笑看游方与游少敬两虎相斗,谁想这么快,就轮到他也陷进来了。
游方的脸上完全是诚恳请教的表情,可是落在游祥眼中,却是十足十的讽刺。
明知道是游方存了要治罪这胖大厨子的心,只不过是想要更进一步,借此挑拨起大爷和主人之间的纷争。这个话头绝对不能从他口中说出来,心中正在思考着应对之策,不经意间,游祥微微一抬头,正对上游方那冰冷的双眸,顿时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霎时间,游祥又想通了一个关键,是了,这何尝不是游方在逼自己表态?
“回主人的话,游大富与一众厨子怠慢主人,惫懒不堪驱使,依规矩,主事之人领五十鞭刑,余者二十鞭刑,并逐出府中。”分明是游方之前说过的话,游祥只字未改,只是补上了具体的惩罚。
话音刚落,便看到游方的视线瞬间柔和了下来,而一旁跪着的胖大厨子则一下子跳了起来,有粗笨的手指直接指着游祥,大叫道:“你……你这是公报私仇,不,是打击异己,少……主人,游祥是三爷的人,他……”
“主人,老奴秉公办理,绝无半点徇私,请主人明鉴。”游祥没有丝毫犹豫,重重地对着游方再次跪下。
“你,我……”看到这一幕,游大富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白胖的脸充血成了猪肝色,突然怒向胆边生,居然冲向跪着的游祥,抬脚便踹,“老子踹死你个卑鄙小人!”
“大胆!”游方一声怒喝,一旁的秦阳身子顿时宛如一只鸿雁斜射而出,抢在游大富之前便冲到游祥身前,单手隔空对着迎面而来的游大富一推。
只听空气中一阵爆鸣,一层无形的震荡漾了开去,游大富近二百斤的身子顿时宛如没有重量般被震飞了出去,‘啪叽’一声狠狠的落在院子里,滚了十多圈开去,直至抵住了通往前院的台阶才停了下来。
游大富肥胖的身子一阵抽搐,一张口,便是一道血箭喷吐而出,脸色霎时间苍白了许多。
院中一应仆役骤然见到这一幕,全都大惊失色,整个院子里如死了般寂静,却见一道白色人影如同匹练一般从客厅中飘出,转瞬卷了倒在地上的游大富,又回了客厅之中。
随手将死猪似的游大富扔在地上,秦阳平静地说道:“休要装死,我这一掌只不过给你这狂奴一点皮肉教训罢了,并没有伤到你脏腑,就你这身子,吐这点血还是利大于弊。”
一句话,就打消了游大富原本想要装重伤博求怜悯的心思,游大富却是不敢对秦阳使脸色,忍着身体的疼痛,匍匐在地上,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道:“主人恕罪,老奴只是气急攻心,才会做出这等狂妄之举,但是,主人,您千万不可听信这小人胡言乱语,给老奴吃熊心豹子胆,老奴也不敢怠慢主人您啊!”
游方面无表情地看向跪着的游大富,若不是他嘴角衣裳上还染着血迹,倒真看不出来,他之前被秦阳一掌拍飞那么远。
自然不可能是游大富有多么强的身体,而是秦阳对于力道掌控足够强,游方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微笑,看向秦阳。
他的确是想要收拾克己园中这些眼线的心思,但是游大富和游祥不同,一来,两人地位差距不可忽视,二来,如今克己园中游少敬的眼线遍地都是,而游少恭却独有一个,所以如非必要游祥此刻还是不动为好。
秦阳能够有这般通彻的眼光,及时出手阻止游大富,游方心中倒是真有几分将秦阳收归己用的心思:“原本只想着请三位一起吃顿便饭,没成想居然会闹出这样子的丑事,秦阳,你还是入座,稍待片刻,等我处理完这件事,再给三位赔礼道歉。”
“少爷言重了,这本就是属下分内之事,请少爷千万不要这么说。”秦阳恭敬地施了一礼,重新回到座位之上。
游方望着跪在下方的游祥和游大富,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些陈年旧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对着游大富道:“游祥身为管事,在这克己园中除了我这个主人,地位本就是最高的,你方才出言辱骂,并意欲动手殴打,这以下犯上的罪责,是免不了的,不过,念在昔年,母亲在时,无论是在祥昌园的十多年,亦或者是在克己园的两年,你都一直尽心职守,秦阳刚才也代我出手教训过了,此事便算了,游祥,你可有异议?”
“老奴不敢。”
游祥听到游方提起从前的一些旧事,不由心中一惊,此刻将那些过去的情分都抹了,之后再处理游大富,也就没有手下留情一说了。不由用余光看了游大富一眼,却看到游大富正得意洋洋地偷看他这边,心中顿时一阵冷笑,当真是个蠢货,大祸临头尤不自知!
果不其然,游方稍稍清了一下嗓子,接着道:“此事便这么揭过了,那下面再说说另外一件事,游大富,你口口声声说你冤枉,而游祥又说你怠慢主人,惫懒不堪驱使,我也不知这当中究竟是何缘由,你们自己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游方话音刚落,游大富就亟不可待地说道:“主人,方才他……管事大人命厨房即刻准备午饭,老奴接到命令之后,就立刻让厨房里开始准备,一刻都不曾停歇,正在老奴忙里忙外不可开交之际,他……管事大人却突然跑过来,说要治老奴的罪,老奴当真是冤枉啊,想来管事大人在东苑,而老奴一直都在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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