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姑娘呢?
云忘望着那个无人的熟悉地方,怔怔愣愣的。
习惯了每次到这儿来的时候都能看到那个巧笑倩兮的姑娘,眼下没有瞧见熟悉的身影,云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卫风这会儿左右望望,再顺着云忘愣愣的眼神朝那个无人的地方望,眨眨眼,推了因为一把,道:“我说,你说的姑娘在哪儿呢?赶紧的给我们指指。”
云忘这才回过神,失望道:“小溪姑娘今日没有来。”
“没来?”卫风倏地拧起了眉。
“嗯。”云忘默默地点了点头,眸中的失望更浓,“小溪姑娘总是坐在那儿卖刺绣的,有时候来得晚些,有时候来得早些,不过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她都会来的,可是今日她没有来。”
他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要来和小溪姑娘求亲,却独独今日没有遇到她。
是不是老天觉得他配不上小溪姑娘,所以偏偏是今日没有见着她来。
“你怎么知道她今日不是晚来?”卫风觉得云忘说的话有点不对劲,“你既然都说了她有时候晚来有时候早来,怎么就确定她今日不是晚来而是不来了?”
这回倒是云忘有些不能理解卫风了,忽问他一句道:“阿风你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巳时快过半了吧。”卫风看一眼天色,然后瞪云忘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问我时辰做什么!?”
谁知却听云忘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也是,阿风你们瞧着都是像有心这样养尊处优的公子,又怎么会知道这些穷人是什么时辰开始来干街市寻活计的。”
“城西是京城最穷困的街区,所以这里的街市早晨开得最早也收得最晚,这里的人每日卯时左右就已经开始张罗生计了,现已是巳时过半,现距卯时已过了两个半时辰,这里不管是店铺还是小贩都已经早就出来营生,百姓也已人来人往,纵是像小溪姑娘那般卖刺绣的活计不需要早早的卯时就出来,但现下已是日头当空,她就算晚来,也不当晚到这个时辰还未来。”
云忘给卫风解释着,“小溪姑娘都是辰时过半左右来到这儿,从没有到这个时辰还未有来的。”
所以他肯定她今日是不会来了,而不是还没有来。
卫风听完云忘说的,眉心已经拧了一个川字,显然是不耐烦了,待云忘说完,他竟忍不住骂他道:“我是不知道这城西人是怎么过日子的,但你自己在这儿想了这么半天有什么实际用处没有?你有脚有嘴的上去问问旁边的人不就知道她人今儿到底有没有来!?”
云忘又讷讷地看卫风,显然没有想过要上前问问。
“”卫风眼前这脑子一根筋不懂转弯的兄弟也是不知该怎么说了,“我说云忘兄弟,你不是这会儿没瞧见人就打算一脸失望哀怨地打道回府了吧?”
云忘虽没有做声,但看他那模样就知道肯定是卫风说的这样。
“你这到底是不是来向人家姑娘求亲的?拿出点这个死馍馍追求他媳妇儿那股子死皮赖脸的劲头行不行?”卫风无奈地对云忘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将他用力往前一推,“赶紧的去问问。”
云有心也是笑得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显然也先嫌云忘这脑子太一根筋。
云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那你们等等我,我这就去问问。”
卫风赶紧挥挥手,催他快点。
云忘走上前,然后很是客气地朝一旁卖香粉的妇人询问道:“敢问这位大姐,往日里在你这隔壁卖刺绣的姑娘,今日可曾来过?”
这卖香粉的妇人,云忘记得,因为每次他来的时候都会见着韦小溪与她说上些话,就算不是熟识,但一起在这儿摆卖东西,也总会有些相识。
妇人看云忘很是面生,不由问道:“小兄弟你找小溪那孩子什么事儿啊?”
云忘想了想,有些面红道:“想想买帕子。”
紧跟着过来等在旁处的卫风听到云忘这话,简直不忍看他,不由得压低声音和长情还有云有心嫌弃道:“买帕子?一个大男人来买帕子!?编都不知道编些能让人相信的话,你们说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大概装了屎。”长情毫不犹豫道。
“你俩好歹留点口德。”云有心憋着笑,“难怪弟妹交代说过来了让你俩闭嘴别说话,就照你俩这嘴,一开口怕是要让人姑娘无地自容。”
这边,卖香粉的妇人虽觉云忘有些奇怪,但又见他模样穿着很是得体,不像歹人,便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小兄弟可是帮家里姐妹来捎小溪绣的帕子的?哎,你回去吧,不用再到这儿来找小溪那孩子买帕子了。”
“为什么!?”云忘被妇人这一声沉重的叹息和她说的话狠狠吓到,一时间激动得险些就要抓着妇人的肩膀来问她怎么回事,“可是可是小溪姑娘出了什么事情!?”
妇人被云忘这突然激动的态度吓了一大跳,然后道:“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小溪那孩子被谁家的公子给瞧上了,要带回去当小妾,小溪已经有两天没有到这儿来了,哎,也是可怜的孩子,听说那公子家里已经有八个小妾啦!小溪她啊——”
“哎,哎!小兄弟!你上哪儿去啊!?”妇人话还没有说完,云忘便转身跑了,妇人又是惊了一下,习惯性地就脱口问了他要去哪儿的话。
云忘慌不择路地朝平日里所瞧见的韦小溪回家的方向冲。
云有心微微一怔,和长情还有卫风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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