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心想:秃子这个时候来找我准没好事。
“老板,您有何贵干?”我客气地问道。
秃子的脸拉得老长,好象我欠了他一百串铜钱似的。
“我想跟你谈谈。”秃子扳着脸说。
我请秃子进了客房,指着唯一的椅子,说:“您请坐。”
秃子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捂着胸脯说:“我昨天早晨到医院去拍了一张片子,断了一根肋骨。”
“哦。”我轻描淡写地应道。
秃子对我说,他断了一根肋骨,显然,又想嫁祸于我。
我猜得没错,秃子气呼呼地盯着我,问:“难道你不想负责任吗?”
我故作吃惊地问:“你让我负责任?”
秃子肯定地说:“对,我让你负责任,因为,我的这根肋骨是你打断的,当然得由你来承担责任啦。”
我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看来,秃子是有备而来,想敲我一笔。
该如何对付这个家伙呢?
我想了想,突然想出一个主意。
我说:“你等着,我去上个洗手间。”
我在洗手间里掏出手机,按下录音键,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我问:“老板,您刚才的意思是:您的肋骨断了一根,想让我负责,是这个意思吧?”
秃子肯定地点点头,说:“对,你应该负这个责任。”
我嘻嘻一笑,问:“难道您的肋骨是我打断的?”
“当然啦,不是你,还能是谁?”秃子理直气壮地说。
我问道:“咦,我就糊涂了,您说我打断了您的肋骨,有证据吗?”
秃子用鼻子哼了一声,说:“我趴在你女朋友的客房门上朝里瞅了瞅,就被人打了,你说,除了你,还会有谁?”
“喂,我再次声明:我没有女朋友,一楼的两位女同志,只是我的同事而已。”
“同事?你骗谁呢。”
“没证据,就栽赃于我,这是诬陷!”我抗议道。
秃子阴阴地问:“兄弟,有一句古话: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你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呀。”
秃子狡黠地盯着我说:“既然听说过,就老实承担责任。”
“我没打断你的肋骨,你却硬要强迫我承认,还要我承担责任,真是岂有此理。”我愤愤地说。
“兄弟,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到这儿来买草药,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但我就不同了,我是地头蛇,在这儿有人缘。比如说:派出所的所长是我哥儿们;工商所的所长是我大舅子,告诉你吧,老子在这儿能呼风唤雨。”
“老板,你有人缘,也不能瞎冤枉我嘛。明明不是我打的,你却硬要赖在我身上,我冤不冤呀?”
“喂,我总不能白让人打了吧?我找不到别的人,只好赖在你身上了。”秃子耍了赖。
我气急败坏地说:“你不能仗势欺人呀,我相信:这个地方也有王法。”
“王法?小兄弟,你太嫩了吧。我告诉你:什么叫王法,王法就是当官的嘴,当官的说什么,什么就是王法。”秃子趾高气扬地说。
“我不相信你这个小镇就是独立王国,连国家的法律都不管用了。”我坚定地说。
“喂,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非要让我把你弄进派出所,你才肯服气、认输,对吧?”秃子威胁道。
我假装害怕了,问:“你想要我负什么责任?”
秃子见我服了软,高兴地说:“小兄弟,你是聪明人,知道拿钱消灾的道理吧。我呢,胃口不大,你给我两千元就行了。”
我委屈地说:“我连你一根汗毛也没碰,就让我掏两千元钱,我冤不冤呀。”
“我只找你要两千,这个胃口够小了。难道我一根肋骨只值两千吗?”
我愁眉苦脸地叫穷道:“我没这么多钱?”
“你连两千元都没有?鬼都不相信。我问你:你说你是来采购草药的,请问:采购草药难道会不带钱?”
我两手一摊,解释道:“采购草药的钱是公司的,我哪儿敢随便动一分一厘呀。”
秃子恶狠狠地说:“你要是不掏两千元,我马上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走。你是聪明人,拿两千元换一个自由,占老鼻子便宜了。”
“我没打你,警察总不会冤枉我吧?”
秃子趾高气扬地说:“哼!你真是一根筋,我都跟你明说了,派出所所长是我的哥儿们,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让他抓谁,他就会抓谁。”
“我不信。”
秃子见我又强硬起来了,威胁道:“我告诉你:我让铁哥儿们把你抓走,狠狠揍你,打断你的一条腿,让你成为残废人。”
我故作胆怯地说:“你…你总不能杀了我吧?”
秃子轻蔑地瞅着我,问:“报上登的那些被冤枉死的人,难道你不知道?今天,你要是不乖乖地掏两千元钱,我三天内就让你见阎王。”
我笑了起来,越笑越来劲,最后,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你…你笑个啥?”秃子不解地瞅着我。
我笑够了,一本正经地说:“你报警吧。”
秃子见我让他报警,不禁楞住了。
“你…你让我报警,把你抓走?”
我点点头,说:“我掏不出两千元钱,只得让你报警把我抓走了,就算是会打断我的一条腿,甚至把我枪毙掉,我也认了,谁让我碰上了你呢。”
“你小子看起来软不拉塌的,实际上挺硬气嘛,连死都不怕呀。好,那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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