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见罗圈腿一副尴尬的表情,便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走吧。”三位警察转身离开了孙小二家。
罗圈腿阴阴地问:“武小郎,歹徒没撕你的票呀?”
“撕我的票干嘛,歹徒听说我是穷光蛋,就把我放了。对了,歹徒让我给你带个话。”
罗圈腿慌乱地问:“歹徒说啥?”
我冷笑着说:“歹徒说,让你以后多长几只眼睛,他们随时会来拜访你的。”
“拜访我?欢迎!鄙人欢迎!”罗圈腿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神情。
我看得出来,罗圈腿的心虚得很。
“罗圈腿,我可告诉你:这些歹徒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我听说他们杀了十几个人,其中,一多半是村长。”我故意吓唬罗圈腿。
“让他们来好了,我可不是吓大的。”罗圈腿装腔作势地说。
我隐约感觉到:罗圈腿的双腿在哆嗦。
“罗圈腿,我可不是吓唬你,这次我差一点就把小命丢了。幸亏歹徒中有一个人在武家坝子有内线,告诉歹徒我的十万元被你老婆拿去了,这才放了我。不然,真被撕票了。”我绘声绘色地说。
罗圈腿硬着嘴说:“我堂堂一个大村长,岂能被歹徒所吓倒,你告诉歹徒:我恭迎他们光临。”
罗圈腿迈着八字步走了,我看得出来,罗圈腿真的害怕了。
罗圈腿一走,孙小二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说:“真险呀!”
“险啥?说我装神弄鬼,有证据吗?不可能有嘛。老七本来就是一个女鬼,警察对她是无可奈何的。”我笑着说。
我话音刚落,胖冬瓜就冲进了孙小二家的院子。
“小郎,你回来了。”胖冬瓜欣喜地说。
“唉!我九死一生总算回来了。”我故意搭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说。
“小郎,我可担心死了。”胖冬瓜拉着我的手,仔细瞅了瞅我,好奇地说:“小郎呀,你被歹徒抓走了,好象没受啥罪嘛,我瞧你长胖了。”
我叹着气说:“不是胖,是浮肿。歹徒把我抓走,每天只给我吃两个馒头,缺乏营养,所以才会浮肿的。”
“哎呀,可怜的小郎呀,你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胖冬瓜说着,挤出了几滴眼泪。
我瞅着胖冬瓜,猜测道:胖冬瓜的眼泪是“演戏”呢,还是心疼我呢?
我估摸着:演戏的成分应该很大。
胖冬瓜说:“小郎,你是啥时候回来的?”
“昨晚。”我回答。
“啊!小郎,昨晚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我摇着头说:“昨晚我喝醉了,昏睡了一晚上。”
“啊,小郎呀,我告诉你:昨晚,有人说,我儿子还魂了,在村子里四处游荡,大叫着:不许给苗苗介绍上门女婿。小郎,你信不信?”
我撇撇嘴,说:“我不信。”
胖冬瓜皱着眉头问:“小郎,你帮我分析一下,谁这么缺德,装扮成我儿子的鬼魂,在村子里兴风作浪,吓唬村里人,不让大家给苗苗介绍男人?”
“这个嘛……”我沉思着,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小郎呀,我总觉得:村长这几年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总是伺机陷害村长,这不,竟然来了这一招,想让我家断了香火。”胖冬瓜恨恨地说。
“谁让罗圈腿太坏了,在村子里干了那么多的坏事。”我撇撇嘴。
胖冬瓜瞪了我一眼,不满地指责道:“小郎呀,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怎么说,村长是我老公呀,你总得看在我的面子上嘛,就算是村长干了点不好的事,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
“大姐,我这人喜欢说实话,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歉意地说。
胖冬瓜自言自语道:“是谁这么歹毒呢?我要是找到这个人,非扒了他的皮。”
我暗自好笑,女鬼的皮你也敢扒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胖冬瓜瞅着我问:“小郎,你咋住在孙小二家呢?走,回家去,我给你做点好吃的东西,把身子补补。”
我推辞道:“大姐,我不敢回家了。”
“咋啦?”胖冬瓜明知故问道。
我故作害怕地说:“上次,有人把我屋门都锁了,还把我和苗苗锁在一起,您说:假若您儿子的阴魂真的来了,第一个就会找我算帐呀。我不怕人,但怕鬼。”
“世上哪儿来的阴魂呀?我是不信的。假若我儿子真不愿意让苗苗招上门女婿,早就还魂了,为什么等这个时候才跑来呢?就算是来了,也应该来找我和村长嘛。”
胖冬瓜的怀疑没错,假若胖冬瓜的死鬼儿子真不想让小寡妇招上门女婿,应该首先跟胖冬瓜和罗圈腿说呀。
看来,我和老七疏忽了这个重要环节。
我摸了摸脑袋,装出一副茫然的模样。
胖冬瓜拉着我回了家。
胖冬瓜一到家,就叫嚷着:“苗苗,你看谁来了?”
小寡妇一看是我,故作惊诧地问:“武哥,你被歹徒放了,太好啦。”
“昨晚歹徒才把我放了。”我叹着气说。
“苗苗,快做点好吃的,给小郎补补身子。”胖冬瓜喜滋滋地说。
小寡妇提着篮子,跑到菜园子去摘菜。
胖冬瓜进了厨房,烧起火来。
我琢磨着:胖冬瓜招上门女婿,两次都失败了,可能还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不然,不会对我这么殷勤的。
我一个人在村长家院子里散步,边散步边想,也不知道老七回到孙小二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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