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思了。”台下首拍,坐于凌家家主身旁的青年嘴角上扬。
青年面容白皙,丰神如玉,举手投足间便隐隐彰显出大家子弟风范,也不知远处众多围观修士之中,有几成女修是为看其一眼而来。
“眼睛多放在正事上面,不必为那些跳梁小丑多费精力。”一旁凌家家主语气平淡。
“是,父亲。”纵然是父子间私下里的交谈,但青年仍旧恭敬地侧身拱了拱手。
随后,只见青年透过并在一处的双手上方,越过了几名宿平镇中有头有脸之人,将目光放在了那女子身上。
“…果然你也觉得有意思了。”青年心中想道。
后方有些距离之处,柳宏望着与刚上台时宛如两人的柳裕,有些担心,“这…不会是这里有些伤到了吧…”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哎,直接硬推其上去,确实有些欠考虑啊。”
如今柳宏想的,可不是丢人不丢人的问题,而是柳裕此人的健康状况了。
“安心吧,”柳一物看着台上笑道,“这种状态才是最好不过的,我估计这次家主你可要先做好心里准备才是,免得到时候被吓一大跳。”
台下众人窃窃私语,台上四人也没闲着…准确来讲是凌老一人没有闲着,在又确认了一遍柳裕确实没疯后,老者便将三枚须弥芥子袋分别交给三人。
不必细说,所有人都明白其中装得正是三家各自为自家炼丹师准备的药材。
“三位还请检查一下。”凌老说道。
虽然方才柳裕做了那么“豪迈”的发言,但如今关系到窥澜丹之事,也丝毫没有马虎地按照之前柳一物说给自己的丹方,在须弥芥子袋中一样一样对照起来。
没错,直到今日,柳裕对于窥澜丹更深一层次的了解,便仅仅停留在丹方之上。不过按照柳一物的话讲,只要你能完全熟练操控法力,那炼丹只不过是变了些花样而已。
对于修士来讲,几乎很少会有“死板”二字出现,当然此处的死板并非是形容修士的行事作风或性格,而是说“脑筋”的,所以柳一物也并没有如何担心“变些花样”会给柳裕带来什么致命的妨碍。
台下,看着上方三人拉开距离盘膝坐定,取出药鼎后丹火纷纷一起,对于柳裕再没有社么担心的柳河笑道,“要不要打个赌?”
“什么赌?”
“赌柳裕几次能将丹药练成,虽然我不知道其准备炼制何种丹药。”柳河有些自说自话。
“你不知道?”柳宏一惊,随即对于柳河如此轻松的神色有所恍然,“那你总该知晓此次是三人炼制同一种丹药吧?”
“这个我倒是听说了,”柳河见柳宏那仍旧没有放松下来的表情,心中略有所感,“难道不是低阶丹药,看谁的成色更佳?”
“低阶丹药……”柳宏重复了一遍,“那可是…”
台上,见三人药鼎已然蕴热,早已退到台上一角的凌老当即开口,“三位可以开始炼制…窥澜丹了。”
哗…
哗然之声四起,当然这声音并不是对于居栾二人,也不是对于那窥澜丹,而是对于柳裕也要炼制同样的窥澜丹。
大家都是在宿平镇周遭混迹的,居尘子与栾十方这二位炼丹大师的名头可谓是如雷贯耳,所以两人炼制何种丹药,对于人们来说除了好奇这一次又是谁能更胜一筹之外,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然而……有没有搞错?台上那人怎么看年纪都不过二十吧?就这般年纪轻轻,就能炼制窥澜丹?
不仅围观人群,应当说是除了少数知晓这第一场是炼制窥澜丹之人外,就连台下在座的大多数人,听到凌老话语之后,无不纷纷有些诧异地望向了那坐于台上,神色重新开始紧张起来的青年。
但于围观人群不同的是,在座之人不乏一些有心的,当即便是想起了青年方才那一句,“我就是来丢人的”,从而呵呵一笑重新将坐在椅子上的身子放松了下去。
这青年,只是抱着失败的心思,来向二位大师请教技艺的吧。
“……”柳家众人处,柳河像是被人勒住脖子一般,忽然失了声,只是呆呆地看着二人。
“你现在还想赌他几次能炼成么?”柳宏苦笑着问道。几次?别开玩笑了,连能不能炼成都是个问题,还几次……
“不…不是…这个…”柳河恍惚了一瞬,“知道炼的是窥澜丹你们还让他上?”虽然柳河已然是窥澜境…不,倒不如说正因为其是窥澜境,所以才知晓那能够炼制窥澜丹的人,少说……就是跟那居栾二人差不多年纪的。
当然,这与其生在柳家落寞的过程中,也有很大的关系。否则柳河…不仅柳河,在场所有柳家小辈定然能够有着与柳一物相差不多的眼光。
至少这窥澜丹也能被小辈炼制出来一事,应当是知晓的。
“瞎说,方才不是你将其硬抛上台的么?”柳一物见此,不禁有些想要打趣的心思。
“我…”柳河当即词穷,“我那不是不知道这事么!”
“还有,”柳一物道,“我赌柳裕三次之内必定成功一次。”
“所以说这不管我的……哎?”
台上,柳裕心情之复杂很难用言语来形容。首先方才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力量以及之前柳一物的开导从而完全放松下来的心情,随着药鼎的取出,逐渐又开始紧张起来。
这毕竟是要真刀真枪地炼制窥澜丹了啊,是要炼制自己原先想都不敢想的丹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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