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了还!“周贵发勃然大怒,一向稳健的周贵发本来也想,既然儿子不喜欢就由着儿子去闹腾算了,但是,不巧的是,近来,周贵发投资了期货市场,亏损了不少,急需一笔资金周转,而自己妻子武清的远方亲戚家大业大,如果自己的儿子周文能跟武慧结婚的话,资金周转自然不是问题了。而打好如意算盘的周贵发,被周文这句话一激,顿时一把怒火从心里窜出来。
武清也赶紧过来劝周文。
”我跟亚梅是真心相爱的,如果负了她,我会内疚一辈子。“周文对过来劝解的武清说。
武清也是犹豫不决,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另一方面是自己的亲戚,还能帮助自己的丈夫走出目前的困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你们都这样逼我,那我就只好走了,爹,你别怪我!”周文心里感觉一阵激动,莫名冲动,想要冲脱出束缚,毅然决然开门离去。
周文跟亚梅商量好,既然家里容不得两人的感情,那他们就换个地方。亚梅就辞去了望鲁楼主管的职位,等交接完毕,周文带着亚梅去了广州。
那个年代,正是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初期,大量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在广州生根发芽。
周文去工厂当了一名工人,亚梅在工厂门口摆了一个小吃摊,卖水捞面。
周文和亚梅同居了。
每天早晨,天微微亮,亚梅会先起床,把昨晚弄好的面团收拾干净,撕下一小团来,擀好,切面,下锅,备好一勺热油,酱油,配上葱花、姜末,然后,一碗热乎乎的水捞面就做好了。
亚梅叫醒周文,看着周文高高兴兴的吃完一碗喷香的水捞面。
周文吃完后便帮亚梅推着小吃车去摆摊,然后去工厂上班。生活平淡却有滋有味。
周文的母亲,武清,来过几次,想劝周文回家,看到周文住在狭小的平房里,心疼的几乎要落泪了。执拗的周文却笑得很开心,对武清说:“妈,没事,等我爹消了气我再回去。”
周贵发的火气一生生了半年,这半年多来,文弱的周文变得强壮了,眼睛里的神采更加坚毅。亚梅由一个爽朗的姑娘变得温柔体贴。
“亚梅,等咱们攒够了钱,我给你开家小面馆,你就再也不用出摊了。我跟你一起努力,小面馆变成大面馆,大面馆变成小餐厅,小餐厅再变成大餐厅。”晚上,周文搂着亚梅,跟她一起规划以后的快乐日子,周文可以自己吃苦,但不能让亚梅跟着自己吃苦,周文看着亚梅,相信我,我一定能给你过上好日子。
1991年台湾作家三毛上吊自杀身亡。
周文淋了一场雨,生病了,急性肺炎。
亚梅在医院里看护周文:“都是我不好,不该下雨天跟着出摊,让你淋了雨。”亚梅满满的自责和愧疚。
武清闻讯赶来,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的周文,眼泪流了出来。
“亚梅,你跟我出来一下。”武清下了决心一般,要跟亚梅单独谈谈。
“亚梅,你知道的,我们家周文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现在又过得是什么日子,他爹贵发也是想要周文有个更好的前途。你是农村来的,我们并不是嫌弃你,但是如果周文跟武慧在一起,以后的发展肯定比跟你在一起要好很多。”
“周婶,我......”
“我想就不必多说了,亚梅,你也不愿意看着周文过着苦日子吧,这半年多来,风里来,雨里去,周文在工厂上班,天不亮就起,干苦力活,这日子,我是真心疼。你走吧,我带周文回家,这是一万块钱,算是对你的补偿。”
一万块钱在1991年确实是一个天文数字,亚梅看着桌子上的钱,不知所措,想想这些日子,和周文的生活,苦中作乐,虽然从没有听他抱怨过,但看得出,周文不想一辈子在工厂做工。
“好,周婶,我走,等周文醒了,你跟她说我不愿意跟他一起过苦日子了,让他回家吧。钱我不需要,谢谢。”亚梅回到狭小的平房,收拾了一下行李,几件衣服,坐了回家的火车,一点一点远离广州。
周文醒来看到病床旁边的是武清,惊诧的问:“妈,你怎么来了?亚梅呢,我怎么没看见她。”
“亚梅?亚梅她跟我说,她看不得你最近一直吃苦,走了,让你跟我回家,你也别去找她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武清冷酷的说。
周文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武清一直在床前照顾他,亚梅再也没有来过。
一星期后,周文回到那间熟悉的狭小的平房,除了衣柜里亚梅的衣服,摆在桌子上两人的合照也被亚梅拿走了。周文翻遍了屋子,想要找到亚梅留下的痕迹,却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周文在这间平房里又待了一个多月,等亚梅的气息在屋子里消失殆尽,亚梅真的消失不见了?周文绝望了。
周文跟武清回到了南京,跟远方亲戚武广的闺女武慧定了亲,周贵发很高兴,期货生意获得了资助,顺利的摆脱了困境,一切似乎都变得好了起来,只有亚梅在无奈和痛苦中挣扎。
亚梅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华北平原上的一个小村落。
日子仿佛回到了从前,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期间,亚梅的母亲,托媒人给亚梅介绍了很多男人,都被亚梅拒绝了。
一个生命,不经意间来到了这个世上,亚梅怀孕了。
亚梅最近吃不下去饭,老是想吐,半夜睡不着觉,家里人以为她病了,让亚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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