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长风沉默不语。
“伯父, 我之所以会生气, 只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伤害到了蒙蒙,而不是因为你的言而无信。说实施,卑鄙的人我见多了……”祝融说到这,忽然顿了顿,“我不是说伯父您卑鄙, 我……不善言辞, 做不到像那宋和尚般舌绽莲花。”
“嗯?”叶长风一脸不明,宋和尚?
“伯父,您知道宋怀远前世出家了吧?”祝融见叶长风一脸迷惘, 顿时眼睛放光,身子微微前倾,“前世他师从了尘大师,成为大元朝的一代高僧。不瞒伯父,这半年多来,每月初一十五他都会去临渊寺与了尘大师悟道参禅。了尘大师十分欣赏他,还有意收他为关门弟子。”
叶长风听得眉毛一跳,不由得想起宋怀远不久前的一首诗作——懒度庸人意,且拂明镜台。我自拈花笑,清风徐徐来。
这当中的超尘脱俗,似有喻意!
祝融继续口若悬河道:“前世他成为大元圣僧,并非偶然,我想他是早已有了遁世之意。蒙蒙若是嫁给了他,保不准他哪一天就会看破红尘了……”祝融点到为止,“虽然我文采不如他,可是我胜在精通武艺……”祝融觍着脸,将青时分析过的,他与宋怀远的优缺点一一列了出来,说到自己的时候,总忍不住夸多两句。
叶长风听得一脸平静,可若说他的内心毫无波澜,那是假的。他从未想过原来惜字如金的容王爷也会有这么聒噪的一天,简直像只乌鸦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说这一切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让他觉得……他也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让他考虑考虑?
叶长风渐渐被他说服得开始怀疑人生,他的女儿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话这么多的容王爷?
“说实话,我容貌不比这宋怀远差,将来我和蒙蒙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会很看。蒙蒙说过,她想要生八个孩子,她连我们的屋子都绘好了,伯父您看。”祝融说着像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幅精细上过色的画卷来,他铺陈开来,耐着性子一一解说,连花园里角落的一丛花都给解释得一清二楚。
祝融说完这个,陷入了沉默中,接下来还要说什么?趁叶长风沉思的时候,他连忙偷偷看了眼手心的小抄,看到了门当户对四个字,又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如果您担心的是门当户对的问题,这个您尽管放心,国公爷的位置您迟早要拿回来,蒙蒙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女,身份也差不到哪去。”祝融又针对国公府的七房、柳若是娘家镇国公府的问题分析了一遍局势。
祝融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一盏茶水一饮而尽后,又继续道:“叶伯父,我们都是为了蒙蒙好。俗话说将心比心,您和伯母也是过来人,当年……”
“好了!”叶长风终于忍受不住,双手按着太阳穴,他听得头都痛了,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天都黑了。
祝融连忙噤了声,一脸虔诚,仿佛还有许多话未说完,可是心中却在腹诽,这叶长风真是好耐性,居然能听他说这么久!他对着蒙蒙都没说过这么久的话!
叶长风重重叹了口气,“你若真想娶我女儿,必须答应我几件条件。”
“伯父请说。”祝融连忙道,这叶长风终于松口了,他要是不松口他可没那么多话可以和他说到天亮。
叶长风开口道:“婚前便和蒙蒙坦白,让她知道所嫁何人。”
祝融不说话了,婚前告诉蒙蒙,他还能娶到蒙蒙吗?祝融低下头来,忽然看到手心写着“三元”二字,又继续道:“伯父,我知道您答应过宋和尚的亲事,前提条件是连中三元。这一世,我本可在科举中动手脚,可是我没有这么做。”
这是青时分析的——让叶长风意识到爷就是个君子般坦荡的人物。
祝融冒出这么一段话,叶长风听得莫名其妙。祝融说完也觉得不对,连忙道:“伯父,您请开第二个条件。”
叶长风以为他答应了第一个条件,便继续道:“第二,不能监视她。紫衣蓝衣她们所有人,要么就让她们离开,要么就让他们再也不要和你汇报她的任何事情。”他不想让她的女儿活在他的监视下,什么保护?不过说来好听罢了。
祝融想了瞬,便做出了决定,“伯父,我可以让紫衣她们都听命于蒙蒙,不再受命于我。以后,整个忍冬院的人都只有蒙蒙一个主人,若我擅闯,她们照样杀无赦。”
“整个叶府。”叶长风开口道。
祝融不免犹豫,他可是安排了将近一半的暗卫守护叶府,这倒不是他舍不得,而是他担心,若到时叶长风让他们联合起来反抗他,只怕这些人会和他们容王府闹得个两败俱伤。
“我知道你安排了许多人在府上,我不需要他们,我会去人牙子那儿买些家丁和丫环回来,我只要求我府里的人都是我的人,而不是别人的眼线。”
“不必了,”祝融果断道,“我会告诉梁安,以后让他们全部听命于伯父。”
叶长风微讶,这祝融倒是大方,府中八十余人,福伯说过便是连杂扫的小厮都身手不凡。
“只是,忍冬院的人仍是听从于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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