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颤着手拿出里面的长命锁的时候,连颜多多也认了出来了,这个是他妹妹宝儿的福寿万年莲花长命锁,是宝儿一岁的时候,她娘特意命人打造的。
孙氏捧着长命琐掩脸直泣,“我的孩子,我的宝儿。”忽地,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恨恨地看向了那个中年男子,“是你!是你拐走了我的宝儿!”
那中年男子连忙跪下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人当年也是迫不得已!”男子吓得两腿发软,连连求饶。看这一户人家,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家呀!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陶醉声音沉静,轻轻拍了拍宝儿的肩膀,像是无声的安慰。
男子吓得瑟瑟发抖,如实招来,“小人、小人叫牛大罗,原本是在杂耍班里打杂的,有时……有时会负责买一些小女娃回去。在十年前,我们班里来到京城,杂耍了两个月。快走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婆子悄悄来寻我,说她想将她一个两岁的孙女卖了,说是模样长得极俊,我当时就说先看看长啥样,后来她便与我约在了一个小巷子里。”牛大罗说到这,咽了咽口水,“第二天我一去,看见竟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带着一个两岁的小女娃来的,而且……她们还是两姐妹!”
他此言一出,将军府众人都一惊,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颜多多怀中的颜如玉。
颜如玉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唇颤抖得利害,指尖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掌心。她要制止他,制止他往下说,可是如今的她,却疼得连开口哭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牛大罗继续道:“这两姐妹穿金戴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小人哪里敢要呀!可是……可是那个姐姐非要把她妹妹给卖了!她一下子就从怀里掏出了把剪子,把她妹妹鞋子一脱,袜子一扯,直接就挑了个脚趾头给“咔嚓”剪了,血淋淋的呀,她硬逼着我带走她妹妹,说我要是不带走她就喊人,说是我干的!她还知道我是哪个杂耍班的!小人从来没见过哪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有这么狠的心!我看那小女娃一直喊她姐姐,粘她粘得很,你们说,她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呢!后来没办法,我……我只能把那小女娃给带走了。”牛大罗说完连连擦汗,看这家人的阵势,根本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而是京城里有权有势的官家呀!
“胡说八道!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我妹妹卖的!这些都是我妹妹做的!”颜多多冲他吼道,他说的他一点都不信,定是这人胡扯!
孙氏全身颤抖,眼泪一颗一颗直往下掉,双目盯着这中年男子,“你……确定?”她全身颤抖得利害,连声音也是,宝儿的姐姐……可是宝儿只有一个姐姐,宝儿小时候,最粘的就是颜如玉了。
“千真万确!”牛大罗指天发誓,“那小女娃笑起来可爱得紧,两个梨涡,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她一直喊那小姑娘叫姐姐,后来那个小姑娘剪掉她的脚趾后,她哭得利害,还扯住那小姑娘的衣服想要让她抱,那小姑娘一下子就两个耳光扇了过去,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都把小女娃扇到地上滚了一圈。那小女娃哭得我心都碎了,我看得不忍心,这才将她抱了过来。”
“胡说八道!”颜多多哪里会相信这样的话,连忙捂住怀中颜如玉的耳朵,不想让她听到这些。颜如玉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她就那么睁开眼,流着眼泪看着他们。
“当年那个小姑娘为了让我走,还把她的首饰也塞给我了!都在里面,夫人你可以看看!”牛大罗连连磕头。
孙氏闭上眼,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个女儿的首饰,都是她亲手买的。
“后来呢?”陶醉冷道,他声音是冷的,可是胸口却是热的,他另一只手也环住了宝儿,将宝儿削瘦的身子紧紧地箍在怀中。这些话再听一遍,他仍是心疼得利害。
牛大罗这会儿后悔不迭,也没力气跪了,直接瘫倒在地上,“后来,后来我就带着这个小女娃走了,可是这小女娃实在太精贵了,我哪里养得起,我、我路过青柏村的时候,就把她放村门口了,然后我就连夜跑了。之前那小姑娘有说过,她让我带着小女娃往南跑,就不会有人去追,后面我也不敢信,直接往西跑了,再也不敢回来了。只是……”牛大罗这会儿低头抹了把眼泪,“我这些年来,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我原本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可是后来,大儿子去逛青楼时得罪了人,被富家公子派人断了命根子;有一个女儿嫁了人,却和一个杀猪的好上了,被村里浸了猪笼,还有一个女儿……竟自贱沦落到了青楼,连我的小儿子,最后我才发现他竟然是我婆娘和一个更夫生的,我婆娘带着他,卷了我的所有身家就和那奸夫跑了。现在想想,这些都是报应啊!”
“你活该!”颜多多啐他一口。
“我们没兴趣听你的故事,”陶醉直言道,“告诉他们,后面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牛大罗哽咽,“当年,那些首饰太贵重了,我根本就不敢带在身上,怕出城的时候被查,就将它们埋在青柏村里了。可是这些年,我真的一个铜板都没有了,我想着这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没人查了,便想回来将首饰挖出来变卖,谁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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