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这个男人,眼里是没他女儿的。那满眼急切的算计,即便掩藏得再深、再好,也逃不过夏正松经过二十多年商战养成的双眼。
无奈,他的女儿就是看不清这个男人的狼子野心!
想到一向听话的女儿,竟然做出这种事,还生出自杀的念头。夏正松满腔的怒气、心疼全部积攒到嗓子眼处,发泄不得。
突然,眼角瞥到李泽掩藏在担忧底下的兴奋,脑子里的一根弦彻底崩断,还没反应过来,拳头就已经挥出去了。
那一顿狠揍之后,醒过来的就是如今的李泽,从二十年后重生回来的李泽。
想到当时的“战况”,李泽有些头痛。有着如今资历的他自然清楚,夏父除了看不上他的家世外,更多的恐怕是早就看清他的算计。毕竟,那时候的他伪装得再好,也只能骗骗少不更事的小女生,面对那种在商海沉浮几十年的长者,恐怕连班门弄斧都不如。
只是,突然间,很想见见那个小女人,看看她还好不好!
☆、第4章 夏父的质问
空荡荡的病房,女人没有生机地躺着。本就小小的瓜子脸,在一片惨白中更显瘦削,与以往的红润形成鲜明对比。
李泽直直地坐在床沿,愣愣地看着。原本靠回忆堆叠成的愧疚,在此刻硬生生地转变成心疼。
从前,他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古往今来,成大事者,谁没有不折手段过?他只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员。
可如今,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女人,李泽竟有些动摇了。
他从小便生活在孤儿院里,接触得最深便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生存法则。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会真的有人仅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而不要性命。
前世,在得知夏浅没有死,还怀了身孕,他的诧异、迟疑一瞬间便被满满的算计、野心代替。可现在,看透了那种顶端生活、经历了生命消亡后的李泽,突然就,仅剩下一种感动。
是的,感动!那种有人为你生、为你死的感动!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李泽曾不止一次地回想,这个世界或许只有她一个,这般爱他比爱自己还要多一分。
只是,他没有好好的珍惜!不仅算计了她的父亲,还逼死了她,就连他们唯一的女儿,也被他犹如眼中钉地对待着。
而今,幸得上天厚爱,重回到最初的时光。他只想把这个小女人纳入翅下,永远地护起来,免她苦、免她累、免她悲、免她伤。
手,颤抖着,碰了碰夏浅被层层纱布包裹住的手腕,李泽觉得自己的手腕筋脉也隐隐地有些发疼。
他不知道、也不清楚,明明那么怕疼、那么胆小的小女人,怎么就生出那么大的勇气,竟敢拿着刀子生生地割自己手腕?难道不怕吗?不疼吗?
这个傻瓜,他何德何能值得她这样!
身后传来一声门开的吱呀,陷入自我思绪中的李泽并没有发觉,直到背后一股大力将他拉离床沿,才愕然回头。
只见夏父一脸愤怒,外加嫌恶地瞪着眼,“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夏父的声音中气十足,十分传神地配合着他脸上的表情——愤怒、厌恶。
“伯父,你来了,”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了两三步,堪堪稳住身子,李泽才抬起头来,淡淡地向夏正松打招呼。
身体似乎还残留着对夏正松的惧意,不过扫了一眼,李泽便不动声色地将眸光向下移了一分。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夏正松对他的态度都表现得很鲜明。那种商战上十几年久居高位带来的气势,总是毫不掩饰地张开,让人喘不过气来。
从前,因为心有算计,李泽总不敢直面夏正松,生怕被看出一分一毫。如今,没了那份顾忌,自己也曾高位掌权过,却依旧少了那份直视夏正松的底气。
所幸,十几年的时光并没有白过。虽然下意识地有一些畏缩,但面上还是一如之前的沉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平淡,不卑不亢。
“滚!”夏正松的态度很不友好!尽管已经从这短短的一个照面瞬间,觉察到李泽前后巨大的变化,但夏正松并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去思考。
只要想到自己娇养了十几年的乖女儿,被眼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算计成这个样子,夏正松心底就涌起一团灭不下去的火。若不是顾忌着这里是医院,女儿还在休息,恐怕第一时间就像前几天那样狠揍一顿李泽。
“伯父,我认为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谈,”并没有将夏正松不客气的话放在心里,李泽依旧很沉稳、平静,“现在,并不是责怪我的时候。”
前世,李泽也被夏正松揍过一顿。因为心有怨恨,再加上有了夏浅肚子里那块肉的倚仗,索性玩起了消失。直到后来夏浅肚子大了,再也瞒不下去,夏正松迟疑了,才姗姗出现。
那时,他是得意的!
看着夏浅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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