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笑笑,顺从地低下头。
我凑过去,看到他干净的黑发,洁净的颈脖,皮肤之中的肌理和纹路,我伸手过去,轻轻翻开他衬衣的领子。
我不过是想看看他穿几码的衣服。
他的发尾微微扎手,他身上混合着硬质纸张和淡淡油墨的味道,那么温暖的气息。
我屏住呼吸,有一瞬间,甚至分不清此时此刻身在何地。
身边的米色沙发,透明茶几,色调淡雅的宽阔客厅,都已遁入虚空,只剩我凝望着身旁的这个男子,突兀成一个僵硬的姿势。
短短几秒钟,我感觉自己心脏碎成一片片绮丽的花朵。
“好了。”我听到自己梦呓一样的声音,缓缓将手抽离,梦醒了。
我张眼忍不住怔怔地望着他。
他不动声色站起:“我上楼了,你慢慢看。”
我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大杯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我心底最深处的那种干渴,那种于荒漠之中看到海市蜃楼的绿洲,永远可望不可即的那种渴。
初秋的夜,我的皮肤一寸一寸地裂开,褶皱之中都是细细的屑。
第二日我在家,开学我已大四,即将进入社会,自知从此之后不可再如此嬉戏玩乐。
好好地睡了一觉,起来收拾课本,整理设计图,然后发电邮联络实习单位。
忙碌之中听到门铃响起。
我走到楼下,看到电子屏幕上的人,门外的女士,时髦短发,钻石耳钉亮晶晶,穿一身精致套装短裙,竟然是贵客莅临。
我拉开大门,我不知该如何称呼她,身边的人都唤她林经理,可是我听过家卓私底下喊她大姐,话在嘴边兜了一圈,还是只能羞赧笑笑。
她看出我心思,淡淡地道:“都已是一家人,家卓唤我大姐。”
我只好顺着她的言语,礼貌地唤:“大姐。”
将她请进屋,我问:“喝什么饮料?”
林宝荣略微点头:“咖啡,谢谢。”
我给她倒咖啡。
林宝荣坐下,并无多余寒暄,直接将手中一个大袋子递给我。
我接过拆开,看到烫金的封面时尚男模立体冷酷的脸,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老二贯穿的两个牌子最新款秋冬装。”她并拢膝盖坐在沙发上,姿态优雅地端起咖啡:“朱碧婵将一通电话打到了我办公室,让公关部送来给你过目,以后这件工作由你来做吧。”
我隐约记得朱碧婵似乎是家卓秘书。
林宝荣继续说:“之前他的衣服都是我给他挑,然后由店里专人直接送来,现在交给你,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店里看看。”
我有些讪讪的:“怎么会想到我,大姐的品味比我好。”
林宝荣这时打趣了一句:“都娶了老婆了,还要我做甚。”
我脸顿时有些红。
林宝荣笑笑站起身:“我还有事做,映映,你如果有兴趣改日邀你去香港,公司年会要开。”
我起来送她:“谢谢大姐。”
林宝荣同我走到门前,忽然望着我:“我之前一直不明白家卓为何匆促结婚,现在看来,他这个决定,果真有几分妙处。”
我琢磨不透她话里究竟什么意思,只得微笑。
林宝荣说完朝我笑笑,窈窕身影在楼梯转角一闪而过。
真是利落潇洒的女子,我忍不住暗暗钦叹一声,转身回屋。
下午,家卓致电于我:“映映,我要出差,晚上不能回去了。”
“是要去哪里?”
“上海。”他继续说:“可能要一周——”
忽然我听到身旁有人低声地唤他:“副总……”
他对我温和地道:“我有事忙,你自己照顾自己。”
电话断了。
我在家一边画设计图一边研习时尚杂志,几番琢磨,才忐忑地替他挑了几件衣服,按照他喜好的一贯优雅低调的风格,挑了深灰的西服套装、纯黑的双排扣软呢大衣,还有略偏时尚休闲的军绿风衣和和驼色外套。然后打了几通电话,店里派人送来,我签收,然后一件一件挂好在衣柜。
独自一人在家的黄昏,推开露台的门,不知不觉间,秋风已经渐渐凉了。
直至开学一周后,我下课回家来,看到家卓行李箱在客厅。
我噔噔蹬跑上楼,他从房间走出,唤我:“映映。”
一周没见到他,我竟有些欣喜:“你回来了。”
“我给你带了礼物,”他笑着说:“搁楼下行李箱了。”
自从婚后,家卓每次出差都记得给我带礼物,一般是名牌的鞋子或包包,都是年轻活泼的少女风格,显然他永远不会走进这样的店铺,明显是出自秘书手笔。
我依然真心同他致谢:“谢谢你。”
他面色不错,手插在兜里:“多谢你费心替我置装。”
我跟着他走进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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